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总之被迫休息的我毫无心理包袱,睡的又香又甜,尽管梦里还要挣扎着清醒过来,但身体并没有让我如愿。 等到一觉睡的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流露着舒坦之后,我才枕着木安的大腿悠悠醒转。 睁眼时视线糊成一片,只依稀看出头上流光溢彩的宝顶好似非常华丽,除此之外周围都刮着凉嗖嗖的风,打个哈欠就被冻的开始哆嗦起来。 身上披着熟悉味道的外套,正被木安扯着往我脖子底下掖,我拽开来,揉揉睡迷的眯眯眼,又晃晃脑袋,直到能勉强视物,才大梦初醒般往向四周。 前方有幽微的火光飘忽而动,映照着身处的空间开阔无比,两旁立着两根直插宝顶的雕花柱子,每隔五六米又有新的石柱排列下去。 因为火光照不到尽头,我也无法判断这柱子到底有几根。 木安似乎是困到极点,一张脸全是菜色,眼下乌青浓重,见我醒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的一句“没事”还在嘴边,他就已经靠着柱子昏昏睡去。 我被木安的秒睡惊到,看着他几乎没有起伏的胸腔,顿时就有点不知所措。 呆呆罚了会站,我开始后知后觉的担心起来,于是又蹑手蹑脚地蹲下来,静静地端详他一会,见没有明显的外伤,伸出手想去探探他的鼻息。 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捉住:“让他睡,这哥们两天两夜没休息了。” 这声息来的毫无声息,我被吓一大跳,疯狂甩手的同时抬起头。 然后我就看到瞎子乱糟糟的发型和脏兮兮的脸,以及一道招牌的欠揍微笑。 “你大爷的,吓死我了。”我用气音小声骂道。 瞎子坦然接受我所有白眼,并笑的愈发混不吝,指指不远处的灯光:“过去坐,旁边还睡着一摊子,吵醒他们有你受的。” 我转头,才发现每根柱子下面都躺着一两道黑影,胖子圆润的轮廓尤其明显,大肥肚子还被天真枕在后脑勺,刘丧就睡在另一边的柱子下,脖子底下是块砖。 最让我震撼的是,在离他们几个远远的柱子旁,还蜷缩着两条腊肠似的影子,似乎在不停的蠕动,我满脸疑惑的看向瞎子,他就向我比个口型:“是海燕儿他俩,差点被哑巴削死。” 听到哑巴我就赶紧环顾起四周,并问道:“他人呢?” “上前头探路去了,他精神好的很,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好了。” 信息量爆炸,我更加呆比,想问都不知从何问起。 瞎子拖着我往火堆的方向走:“来来来,别干杵着,坐下我跟你展开讲讲。” 火堆的燃料是一堆烂木头,不晓得瞎子他们是从哪儿捡来的,我打量着漫天闪烁的宝石圆顶,脚下是一条足足有两三个篮球场那么大的过道,边缘陈列着整整齐齐的石雕和石柱,两两成对,一直延伸下去,瞎子告诉我一共有十八对,每队的柱头上都雕着瑞兽。 想了想,我决定先问小张哥他们是啥状况。 然而我还没开口,瞎子就露出一副“果然”的神色:“吃瓜是你和胖子的爱好。” “没错。”我面不改色:“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瞎子“啧”一声,用烧火棍拨了拨渐渐暗淡的篝火。 这条走道是悬在半空中的,地下被全部掏空,时时刻刻都有呼呼的寒气飘上来,水汽更是浓郁,湿漉漉的,黏附在空气里,渐渐蒸成薄薄的纱雾,缭绕在石柱之间。 但是十分稀薄,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头顶上还有一层水雾。 火堆就很好缓解了过于潮湿带给人的不适,瞎子捅完,我随手丢进两根柴火,听他淡定道:“长话短说就是天空一声巨响,海燕儿闪亮登场,我不知道门后的机关是谁搭的,手艺不错,用量也细致,精准的炸我一脸土,又没把我怎么样,炮眼钻的跟泉眼里的一样讲究,我当时被炸的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我太信任哑巴了,他说没问题,那门我是闭眼开的,完事马上就被现实敲了一闷棍,不要说我沉不住气,要换成你在那一瞬间,也得怀疑两秒哑巴对你的爱。” 我一听这哪跟哪,看他讲的兴致勃勃,又不好打断他,只能托着下巴听着他继续扯。 “我被机关炸蒙了,当然也就没注意到头上的青铜门铃,但我能感觉到环境的不对劲,捂着耳朵憋住气就往旁边躲了一下,没让青铜铃铛砸到,接着哑巴来了,把我掐聋就让我捏着鼻子往前冲,你也知道,我比较惯着你男人,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摸黑当场把海燕儿按在门上,扫黄新闻看过吗?我就用那个姿势按的他们俩,他那时想跑,不过没什么用,我们俩按他们那是老鹰抓小鸡,一抓一个准,最后他就解释,说机关真不是他放的,他和千军万马刚来不久,正准备好好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