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更宏伟壮阔的内外城墙,再看这宫墙我们就没什么感觉,只有刘丧逃命时脑子飘忽,颠三倒四的忘记不少东西,经过休息回一部分血,才不大不小的“啊”一声。 不过有巨墙迷宫在前,他也只是潦草地感叹一下鬼斧神工的匠人匠心就完事。 墙体仍然是夯土地基石砖垒搭,在制式上比外城墙精致规整,很有秦宫的风采,巍巍宫墙上可见波澜壮阔的斗拱王宫,承接托檩。 区别于大条的石块巨岩,用料是后世常见的木墙材质,立柱横梁交错其间,极尽繁复华美,木材上的漆料虽已大幅度褪色,但上面应该镶着许多宝石,小哥举高火把,暗淡却艳丽的浮彩就在火光中缓缓流淌出来。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天真仰望着高耸的宫墙,目光停在王城宫阙之上,忽然没头没脑地念起打油诗,边念边摇头,一股子抨击的意味不言而喻,胖子就上去勾住天真的肩膀:“你愁个什么,又不是你在挨饿受冻,而且我看百民国小门小户的,不像是那种会剥削百姓的黑心种子。” 天真有自己的看法,只默默拿开胖子的手,轻声道:“这么小的国家,在历史上默默无闻,却能修建出这等规模的宫楼城墙,即使资金充足,奴役百姓也是少不了的。” 胖子还是一脸不解的问天真就算这样关他屁事,又用不着他去修,我上去拍拍胖子,扯走他小小声道:“让他伤感春秋一会儿就好,他这是物伤其类。” “啥?啥其类?” “简单而言就是打工人的共鸣,你可以理解为他穷的走火入魔了。” 木安见我解释不明白,插话道。 刚刚还在悲天悯人的天真顿时绷不住了:“什么穷的走火入魔!老子是在借景抒情!” 胖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你们大城市的少爷小姐动不动就念诗是个什么毛病,但看天真的样子肯定是在装逼,有逼不装白不装,天真你继续。” 无论什么高谈论阔、多愁善感,只要在胖子口里溜一圈准会变味。 我看了看天真,果然人就蔫吧了,也不愁眉苦脸了,只兴致缺缺的向旁边伸出手,小哥上前一步扶住他,看他削瘦的手指向前直直一指:“进去吧,跟你们这群驴蛋待得我脑子疼,我现在就要见到我师傅。” 胖子嘎嘎大笑:“你可得了,瞎子那老棺材瓤子欣赏水平还没我高,有我在,我还能看在兄弟的份上昧着良心夸夸你,要换成他听你这鼠啊粮啊的,不挤兑死你他就不姓瞎。” “他妈的,瞎子本来就不姓瞎,小哥赶紧扶我走,多跟这傻逼说一句话我都折寿。” 刘丧听他俩狗咬狗就撒欢,拍着手让他们骂凶点,脸颊因为欢脱而红扑扑的,颧骨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睫毛纤翘,竟比胖子没来时还显得有气色。 这俩欢喜冤家骂归骂,倒是还挺旺对方的。 在宫墙外一叶障目,什么都看不分明,小哥扶着天真率先迈进大开的城门,胖子嘟囔两句,还是追赶着跑上去,跟小哥一左一右夹住天真,搀着他缓步前进。 整座宫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有秦宫汉阙的壮丽宏大,但相较于名不见经传的小国规格强上不少,宫墙厚实,绕城而建。 遵循中轴对称的原则,王宫主建筑在绝对的正中央,檐角飞翘,放置的却不是常见的五脊六兽。 岁月斑驳,只能勉强看出轮廓是两只瑞兽,一只似乎是腾飞的神鸟,不确定是不是凤凰,另一只驾云神兽更加面目难辨,各自盘踞在屋脊边缘。 瓦砖雕刻成凤卷彩云的形状,一块一块垒加上去,云纹上镶嵌着闪烁的碎宝石,一束光就能照出一大片瑰丽的色彩,流动如水波。 红艳的信号烟被瞎子扔在宫城边上,遥遥一望,前方空无一人,只有红云翻卷,映衬着黑暗中庞大而诡秘的建筑,迷幻蒙然。 “瞎子!你在哪!听到就给我们吱一声!” 胖子洪亮的嗓音穿透城门楼阁,在甬道与宫城间互相共鸣,神兽雕像的浮灰被簌簌震落,如雨般飘落在地上。 等到一切飞灰尘埃落定,却没有得到回音。 我们面面相觑,胖子大骂:“这死瞎子搞什么,点个烟勾引我们进来,自个儿还藏着掖着,不肯露面。”他推推小哥,语气里对瞎子十足的嫌弃:“你们哥俩好,没准他要听到你声音才肯吭声,你嚷嚷一句试试。” 小哥抬眼看向森严庄重的王城,阴影半遮,眼底被浸入一缕晦涩的暗,似水中墨般淡淡晕开,半晌,才摇摇头道:“他不在这里。” “他有病!人不在喊我们过来干什么!” 胖子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