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启程,清晨的山林雾气缭绕,薄薄的一层白气穿梭树间,行进一阵,湿润的潮意就会附着在身上,逐渐渗入衣料,勾起肌肤层层的凉意。 胖子一路都在看昨天拍的鱼片,我跟着瞟两眼,天真就揶揄道 “你是没吃上鱼头心有不甘呢,还是已经变态,连鱼都不放过了?” 我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这鱼看着挺好吃的,这么大的个头,加上葱姜蒜豆腐一开火,隔壁大妈都馋哭了,没炖成是有点可惜。” “你们俩瞎起劲,一看就是生活在城市里的大少爷大小姐,怪不得二十几岁的人还能让鹅啄个半死,要学会从细节发现问题。” “能不能不提这鹅了,它已经是李寡妇的人了。”我心塞道。 “到底怎么了?”,天真怕我把话题扯远,摆摆手道:“少他娘给我装蒜,立刻,马上,riht now告诉我。” “你他娘不会自己看,这咬的地方是哪里?” 我闻言就凝神去看伤口的位置,下意识摸一摸自己的肚子。 这条鱼的鱼腹大半边都不翼而飞,肚子里的内脏可太多了,谁晓得那条大头鱼到底想吃什么。 我这么想着,又仔细瞅了瞅,努力同步进行头脑风暴,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下终于给我看出点问题。 它咬的位置,准确来说并非整块鱼腹,而是鱼腹偏下一点的部位,也就是说大头鱼是瞅准一个地方去咬的,不然没道理只咬这一小块鱼肉,总不能是怕吃撑了消化不完。 “难道是鸡——那玩儿意被咬走了。”天真豪放的口风陡然收住,侧头瞥我一眼,改成更婉转的说法。 “你什么时候看过鱼长那玩意儿?你家吃过鱼鞭啊。” “这是鱼胆,清热解毒,专门治疗眼翳,咽喉炎,还有热疮什么的。”我道。 胖子和天真惊讶的望着我,齐声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心里就呵呵,微微一笑 “小时候吃过,土方子,也就吐的三天吃不下饭吧。” 童年阴影历历在目,我抱着马桶,吐到昏天黑地,那是我第一次感觉眼珠子下秒就要从眼眶里爆出来,这东西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 胖子投给我一个“少年人我看好你”的眼神,指着伤处道 “妹子说的没错,青鱼有二宝,青鱼石和青鱼胆,青鱼胆有剧毒,可以入药,吃多就会挂,妹子你现在智商不高,可能就是以前吃青鱼胆没拿捏好,把脑瓜子毒坏了。” “……闭嘴好吧。” 天真目光盯着图片,对胖子道:“你的意思是,这条鱼这个部位被咬不是偶然?妹子的结论靠谱吗,那么久远的事情,万一她记岔了怎么办。” “这好整,我去问问那老头,等着。” 我瞅着胖子一步三蹦奔过去,走在前方的小哥见我神色愤愤不平,随即慢下脚步与我并肩,略带疑问的瞟了瞟我。 天真见状识趣的要走人,我一把揪住他 “就他俩,拐弯抹角埋汰我没脑子,还不相信我说的话,要去找大爷求证。” 天真即刻否认三连:“没有不是别瞎说,我就想着能精益求精最好,不能也无所谓,你看你们小姑娘容易多心,早说我肯定给你解释清楚,不过我觉得你这种小仙女,是不会跟我们这些凡人计较的,对吧?” 他说话时眼尾微微下搭,被雾气折射的光线一漾,水润氤氲,配上一副无辜的语气,好像在说: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这时胖子问完话,拿着手机风风火火跑回来,突然见到这副世风日下的景象,有些发懵。 我心底对天真脸色变换之快感到叹为观止,全程连贯顺畅,没有一丝不自然的僵硬,态度那叫一个能屈能伸、收放自如。 论怂还得看你吴邪,了不起! 玩笑过后进入正题,雷本昌证实我的说法无误,小哥不说话,就走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木安见我们扎堆,便独自越过雷本昌,去最前面开路。 “咱们假设,暂时假设哈,这一口是看准了咬的,老头要钓的那条怪鱼,会不会爱吃鱼胆。” 看来胖子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天真沉吟不语,我思索一会,提出猜测道 “如果抛去喜好这个因素不谈,你们说青鱼胆能治人病,是不是也能治鱼病?” “鱼病?你认为怪鱼吃鱼胆,是为了治病?”天真一顿,摇摇头:“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你的理论有点天方夜谭。” 我说完也感觉自己像在胡说八道。 虽然动物活的久后有可能具有灵性,但鱼这类生物的智力,似乎并不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