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堂屋，裴厌就看见顾兰时出来了，他脸上带了一点笑意，说：“快饭时了。”
“嗯，这就回去。”顾兰时说着，朝灶房里喊道：“婶子，我俩回去了。”
“好好。”方小枝正在炒菜，锅底有火抽不身，只能连声答应。
出来后，顾兰时顺便给他家带上了院门，边走边说：“在家和狗儿他耍什么了？”
裴厌笑道：“也没做什么，院里全是雪，说一阵闲，然后我俩去了桂花婶子家，他家刚好有只想卖的老母鸡，我已经掏了钱，三十五文，会儿路时去拿。”
“还挺便宜。”顾兰时随口说道。
裴厌口道：“嗯，一始说是三十八文，平叔又说不用他往镇上跑，就抹了那三文。”
“鸡不算瘦，够炖一锅的，刚才我喊岳母他下午去吃。”裴厌又说道。
顾兰时笑着口：“娘肯定说不用不用。”
裴厌露出个笑，说：“是这样，下午你再喊一遍。”
买鸡的事既然家里都知道了，哪有自己吃独食的道，不招呼一声，实在太吝啬。
顾兰时踩着雪，想了一下说：“雪挺厚的，我还想给阿奶端一碗，爹娘他肯定三推四阻的，不愿去，时也给他端一碗，省得一遍遍喊了，各自在家里吃也安分清净。”
“这样好。”裴厌赞同道。
说间就了周平家门口，裴厌去拿鸡，顾兰时站在自家门前朝里面喊：“娘，我俩先回去了。”
苗秋莲在灶房切菜，听见静也没出来，高声喊道：“好，快回去罢，天冷，地上全是雪，别在外头乱跑。”
“知道了娘。”顾兰时答应一声，见周平送裴厌出来，他笑着喊了声。
村里不少人家烟囱里都冒了炊烟，他俩没停留，抓着老母鸡回家做饭去了，晌午这一顿来不及炖鸡汤，只能留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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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又飘来，天色也有点暗。
院子里，大黑踩着雪走来走去，时而甩甩尾巴，闻喷香的鸡汤味道后，它呜呜叫了声，走灶房门口蹲坐着，棕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渴望，眼巴巴瞅着顾兰时。
裴厌将灶底改为小火，顾兰时先揭蒸米饭的大锅，夹了一筷子米尝，米饭软硬正好，一粒粒洁白软糯，这是今年的新米，吃来又香又糯，特意蒸的，明天早上热一热，直接用鸡汤泡着吃，早食就有了。
他用大勺推鸡汤锅的锅盖，白汽四溢，他挥手扇了扇，低眉一看，鸡汤正咕嘟咕嘟翻滚，汤色金黄鲜亮，滚的汤水中有几颗红枣浮着，还有剥好的栗子肉，一颗颗已经炖熟了。
顾兰时舀了一点汤尝咸淡，抿一抿笑道：“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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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裴厌不再往灶底添大柴，口道：“不如这会儿就送去，回来咱俩再吃。”
“好。”顾兰时答应着，拿了个碗来。
这只老母鸡挺肥的，肉块剁了不少，再加上毛栗子，加水直接炖了半锅。
碗舀好后，顾兰时没忍住，舀了半勺汤吹一吹，自己喝一口又大勺递给裴厌，让他尝尝。
不知道是不是花了钱的缘故，裴厌喝完勺里的鸡汤，只觉比山上那些野鸡山鸡炖出来的好喝。
他轻咂一下舌回味，心想兴许是家养的鸡没有放，圈着养了三年，肥油比那些野味要，炖出来自然更好喝。
见外面雪花大了，他放下大勺，说：“我去送吧，碗鸡汤而已，何必个人。”
“行，你路上慢些。”顾兰时碗放竹篮里，又盖上一块干净布。
裴厌提了竹篮往外走，大黑闻肉味，跟着他往外走了一段，见没有喂自己的意思，它嘤嘤叫了声，又跑回灶房门口盯着顾兰时。
老母鸡汤确实好喝，顾兰时站在灶台边给自己捞了块鸡肉，一抬头就看见大黑眼巴巴瞅着自己。
还会卖可怜了。
他笑了下，捏一块鸡肉丢向了门口，大黑一个抬头接住，跟吞一样就下了肚。
这块鸡肉恰好都没骨头，他自己吃一块，香的闭上眼睛嚼。
之前打的山鸡野鸡都会分大黑一些肉吃，可今天的肥母鸡是花了钱的，又舀出去碗，大黑尝一块也足够了，会儿用鸡汤给它泡点糙馒头就行。
另一边，裴厌先给苗秋莲送了碗鸡汤，也没停留，又往祖宅走。
方红花正坐在炕上吃饭，冬天冷，黑的又早，她早早吃完也就歇下了。
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喊阿奶，她还没听清是谁，只喊道：“哎，在屋里呢，快来。”
裴厌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