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欢一路狂奔,甚至连轻功都用上了,紧赶慢赶去了西燕居,又觉着不妥,连夜收拾了行囊搬回了清漪院。 怨不得楚歌对她事事照顾,怨不得对她处处留意,就连院子客居也给她挑了最好的。 一时间,沈欢欢只觉着胸口万马奔腾而过,震得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楚歌对她.....竟是这种心思。 她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涨,在原地踱了好几步,也没有缓过来神。 雨晴瞧见她的模样,当即大骇:“姑娘,可是那刺客又来了!” 沈欢欢忙摆手,面上倒有些难以启齿,她快刀斩乱麻:“咱们先离开西燕居。” 雨晴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才惊成这样,有心想要多问,却被雨落看了一眼,也便噤了声,主仆三人收拾好了东西,匆匆离开了西燕居。 一路上,沈欢欢心绪渐渐静下来,可胸口的躁动却远没有平息。 她脑袋里全是楚歌倾覆而下的眉眼,是那贴近耳侧的呼吸,炙热又轻柔的肌肤相亲,烧得她心头如火,越来越旺。 等路过承霜居时,沈欢欢心头的烈火,猛地被那些素缟浇灭了。 她蓦地停住脚步。 王府里面如今突逢变故,偌大的王府接连出了两起祸事。沈欢欢虽是外人,但也知道楚璃与桓王妃待楚歌都是极好,他遭遇这些事情,心头想必也不会好受。 再想着以往种种,她与楚歌的情意却是比旁人不太一样。 比楚璃更是不同。 对待楚璃,她是当真将她当兄长的。可一遇见楚歌,她就无可避免地脸红心跳,甚至想多看他几眼。 她抿唇,迈步继续往前走,待离承霜居远了些,才小声开口:“雨落雨晴,你们说,若是时常想要瞧见一个人,瞧见他又会脸红心跳,怕他死了又怕他受到危险,这是兄妹之情吗?” 雨晴漠然:“我瞧见雨落只想掐死他,远没有脸红心跳。” 雨落:“.......” 他嘴角抽搐了一二,再瞧着沈欢欢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当即就明白了。 “什么兄长之情,那是喜欢呀!” 几人都是十六七八的年纪,自小又是一起长大,说起男女之情也就雨落勉强懂些。 沈欢欢诧道:“喜欢?” 她微微抿唇,到底没有多说。 如今她已经与楚家退了婚,远没有再嫁给楚歌的道理。更何况,她也说不准自己对楚歌是什么心思,所幸就暂时先压了下来。 三人一路回到清漪院,院子被楚璃派人打扫得整齐,听清漪院的侍才们说,这院子一草一木都是他们世子精心设计的。 沈欢欢不懂这些门道,但也看出来院子的精美。她敛下心绪,将自己关在楼阁之上,也不敢开窗,只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方才在客堂上的一切又悉数浮现。 她隐约记得,自己推开楚歌时,他眼中的错愕。 沈欢欢翻了个身。 更何况,楚歌在宫中王府忙碌了一日,还记得去长安街给她带糕点。 抛却这些不谈,楚歌原本身子就不好,这几日的忙碌难免会伤了身子。她那会儿言辞又那样激烈,实在是有些过分。 可那会儿她推开他,倒也不是因为楚歌,而是那夜的刺客让她实在恐惧,这才……若是楚歌因此误会,从此之后不愿理她.....她心口一阵揪痛。 思前想后,沈欢欢猛地坐了起来。 江湖儿女,自不必这样扭扭捏捏。 她要去找楚歌说个清楚。 守在门外的雨晴只见木门忽而打开,沈欢欢急匆匆地下了楼:“我要去西燕居。” 雨晴还想再跟,却被雨落拉住了。 “如今王府密不透风,谅那刺客也闯不进来,且让她一人去吧。姑娘年纪大了,也该到了情窦初开的时节了。” 雨晴想了想,也便没有跟去。 沈欢欢抄了小道,赶到西燕居,却见西燕居里竟没有亮起灯。她原本的迷茫又悉数成了忧虑,若是楚歌再有什么好歹..... 西燕居的侍才瞧见她,忙上前道:“姑娘,二公子如今旧病又犯,去庄子上养病了。这不,方才刚走。” 这个节骨眼,他乘夜去庄子上养病? 沈欢欢顿觉惊悚,也来不及多说,连忙命人备一匹快马,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可侍才刚牵了马,沈欢欢便觉得不妥。 楚歌危险,她也危险,此时在大街上策马,不是自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