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吗? 思前想后,沈欢欢还是决定独自前去,便问侍才要了别院的去向,才追了过去。 …… 楚歌自王府出来之后,便去了别院。 他原本是不想要这么快对楚璃动手的,但听别院的人说,楚璃以绝食相逼,非要见他一面。先前他派人将楚璃从营地引了出来,为的就是活捉此人。 他也要让楚璃亲眼看看,他从小养大的是一条毒蛇,是一条能够将刀子捅入胸膛的毒蛇。 白马坡的一切都恍若昨日,可这些人却装模作样,占着他父兄用性命打下来的富贵,肆意挥霍。这十年来的每一日,楚歌日日夜夜,都恨不得将这些人千刀万剐。 楚璃跪坐在地上,身上被铁链缠得死死地。听见动静,他却不敢抬头,生怕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目,可越是不敢看,越想要看清。 这院子是他亲自送给楚歌的,为的是让他能好好养病。 可.....为什么,楚歌要这样做? 他颤颤巍巍地抬眼,瞧见楚歌的那一刹那,喉咙里发出来了一声痛苦的呜咽。 “小楚.....竟然真的是你.....为什么.....小楚.....我们待你不薄。” 楚歌收敛了眼眉间的笑意,他立在阴影处,寂寂地望向跪在地上的人。身上锦衣碎尽,只有血肉淋漓的鞭痕。 这位世子殿下,十年间风光不断,如今也成了丧家之犬。可这样还不够——这样又怎么会够呢。 他眉间扬起了笑,一如年少时那般恣意飞扬,不再是伪装的温存,也不再是固执的阴冷。他施施然地抬起手,用短剑挑起楚璃的下巴。 “为什么?”他笑了一声,将那短剑顺着楚璃的脖颈,徐徐向下,而后捅入了他的右胸膛:“这一剑,是你爹刺我爹的第一剑。” 剧痛一瞬间蚕食了楚璃的理智,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胸口那把刀。 那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亲手贯穿了他的胸膛。 楚歌的眉眼一下子陌生起来,他在烛火下笑得张狂又恣意,可手上的力气却没有松下来,只狠狠地转了一圈刀刃。 楚璃闷吭一声:“什么.....小楚....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他拔出刀刃,复又捅在他的左腹:“.....当年白马坡,我父兄如何惨死,昔日桓王府,我母妃又如何尸首异处,你难道不清楚么?” 他狠狠拽着楚璃的衣襟,逼上他的眼眉,轻声道:“都是你,是你们狼子野心,鸠占鹊巢。如今贪心不够,还想要我的性命。” 那短剑随着楚歌的言语,一刀又一刀地捅入楚璃的身躯。 眼前的人用着最轻柔的语气,却捅着最深的刀。鲜血溅到楚歌那张白净斯文的脸上,楚璃只能看见他眸底压抑着的疯狂。 “料想小桓王妃泉下有知,也该知道,什么叫做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真相远比疼痛来得更刺激,他怔怔跌坐在原地,五官不知是因着疼痛还是愕然,扭曲在一起。他双目颤颤,迷茫地望着楚歌。 “所以....这十年....你一直在恨我。” 仍旧是照不亮的烛火和晃动的影子,楚璃的血流了一地,可他全然不觉疼痛,只是带着些怜惜地望着楚歌。 他像是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 “可我.....竟从来不知。当年的一切....我竟从来不知。” 剧痛没有让他流泪,可说完这句话,他眼眶竟蓄满了眼泪。那清泪顺着他温雅的面庞垂落,砸在楚歌的手上,让他蓦地一颤。 他望着那眼泪,心口却是一片冰冷麻木。 最终,楚歌缓缓起身,他道:“我不会杀了你,楚璃,我要折磨你。让你受着同我一样的恨,疼着同我一样的疼。生生世世,你我都不要放过。” 楚璃缓了一口气,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思绪逐渐迷离起来。 他从未想过,他敬仰的父王,竟是这样卑劣的人物。即便他不想相信,可昔日的一切,却又清晰地告诉了他答案。 若这些都不是真相,他的弟弟,又岂会被逼得这样疯狂。 楚璃颤颤抬眼,还想要再说什么,却听楚歌背后传来一声响动。 沈欢欢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站在血泊中的人影,浑身汗毛陡然乍起,她惊恐到极致,却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这一切都为时已晚。 那修长的黑影逐渐转过身来。 是一双冰冷,漆黑的眼睛。 没有温存,也无笑意,他剥去了伪装,露出来最残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