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妃出殡,沈欢欢倒没有去送。 一是没有身份,二是无人来请,三是楚歌派人来说王府会抽调一部分守卫,眼下还是老实待在王府要安全些。 沈欢欢自然不会上赶着去凑热闹,在西燕居里静坐了一天。 雨落和雨晴都稀奇得很,毕竟沈欢欢这人素来坐不住,便是平日里在西燕居也是催着两人练剑。与旁日相比,沈欢欢确实是更安静了些。 不知为何,自楚歌离开王府,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好像隐隐要发生什么大事。可如今王妃过世已经是天大的事,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大的事? 这样想了一日,沈欢欢倒也看得开,大事小事总归都是王府的事,她不必操心。 但直到夜下,王府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沈欢欢坐不住,同一旁巡逻的侍卫搭上了话:“二公子怎么还未回来?难道今夜他们不回王府了吗?” 侍卫好心劝慰着:“姑娘且放宽心,许是路上行程耽搁了,待到明日一早,总该是回来的。” 想来也是如此。 只是王府最近变故太多,她一时多想了。 她没敢再在外面溜达,生怕再遇上那刺客,又匆匆回了客居。一直到下半夜,沈欢欢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谁知第二天早上,雨晴仓皇冲入客居,将她摇醒了过来。 “姑娘!大事不好了!” 沈欢欢猛地睁开眼:“生了何事?” 雨晴沉声道:“世子殿下失踪了!” …… 要说楚璃失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出殡的路上,单王府的侍卫就已经浩浩荡荡,更别说陛下还亲调了一队禁卫随同。一路上都是太平无事,唯独安营扎寨只是,楚璃同修竹说了一声要出去走走,便再也没有了踪迹。 第二日修竹再去唤楚璃动身,却见楚璃一夜未归。 当时周围也没有传来打斗之声,所有人都以为楚璃是有什么急事先行一步,可乃至到了王府,还是没有踪迹,不免就让人起了疑心。 沈欢欢表情凝重起来,她翻身下床,问了一句:“那二公子呢?二公子可有什么闪失?” 雨晴道:“世子殿下将二公子看得很好,二公子也未曾走动,现下已经跟着王府的侍卫回来了。如今正在客堂,同朝廷的人商量着去寻世子殿下。” 沈欢欢松了口气,但悬在心间的石头却落不下来。 这刺客分明是早就准备好的,现实王妃娘娘遇刺,而后是世子殿下失踪,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她身形颤了颤,隐约想到了很多年前,桓王府也是如此接连传了噩耗。 桓王与世子战死,王妃在王府遇刺身亡,紧接着桓王幼子失踪—— 一切的一切,好像重新来过。 那现下在西境的桓王和失踪的楚璃,到底是下落不明还是生死未卜,谁无从得知。更重要的是,刺客下一步想要做些什么? 对二公子下手? 她来不及多想,匆匆穿了衣衫,便往客堂前去。 但楚璃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仓皇,反倒极其镇定地接管了王府的所有事务,赶在沈欢欢前去客堂之时,陛下恰传来御制,要楚歌进宫一趟。 楚歌接过圣旨,才看见着急赶来的沈欢欢,他颔首,冲沈欢欢微微点头,才道:“等我。” 青天白日之下,王府一片素缟,他穿一身玄色衣衫,腰间还悬着前些时日她赠的香囊。分明是一如既往,可沈欢欢总觉着哪里变了。 她一时说不出来,只能喃喃点头。 待到楚歌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她才恍然发觉,楚歌眼中没有了笑意。他比以往站得更直,挺立在院子之中,如一把尘封的古剑,带着隔世的锋芒与凌厉,让人情不自禁地胆寒。 她想,也许是王府近些年的变故实在太多,温润如楚歌,也露出来锋芒。 沈欢欢心中焦急,哪里也不想去,便就坐在客堂等着楚歌回来。 这一等,又是一个白日。 ....... 楚璃失踪必然会在朝堂上掀起一片骇浪,但陛下早就坐山观虎斗,此次召楚歌进宫,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二。 应付了老皇帝,再出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燕无双立在马车旁,搀着楚歌,准备扶他上车。 楚歌面露不耐,拍开了他的搀扶,厌恶地道:“人都死了,还装这些做什么。宫里的人机灵着呢。” 燕无双讪讪摸了摸鼻子,知道楚歌面圣可能不快,便也没有再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