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成绩被吴素梅和宋开金知道的时候，她们一家正好去小姨家拜年。 进门那会儿，表姐许微微正在被小姨夫说教，许微微期末成绩下滑得厉害，小姨夫又收到了班主任打来的“告状”电话，说是因为她跟班里的某某男生在早恋，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吴素梅在自己妹妹那里听到了完整版，也不知有没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吃完中饭便来问宋清泉期末考了多少。 她不问就罢了，有时候吴素梅一整个学期过去都想不起来要关心宋清泉的成绩，但她只要开口，宋清泉便不敢撒谎，乖乖说了排名。 倒数第一自然不好听，也十分拿不出手，让她这个吴老师很没有面子，唯一能安慰到她的是宋新雨保持了足够的优秀，可以让她面对亲朋好友时不至于一点谈资都没有。 吴素梅对宋清泉的脸色，在之后剩下的寒假里就没有放晴过，倒是多了两分吴素梅式的关心。早晨六点半准时把她叫醒，外出事事报备，一天单独和她提六七回成绩，明里暗里都在警告她，分数已经这么不好了，更不要像许微微那样。 宋清泉知道吴素梅没有完全放下戒心，哪怕她去参加了家长会，见到了蔺原本人。 至于宋开金，过了初五他便提前回了府南，走之前关心了两句宋新雨，宋新雨又考了年级第一，宋开金很高兴，鼓励他保持努力，连一个空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宋清泉。 宋清泉当时委屈极了，但她只能安慰自己，她的的确确是班里的倒数第一。 她总是被打击，环境里的声音大部分都不是肯定，鲜少有人会说得这么直接，毫不犹豫得肯定她。 宋清泉根本招架不住，因为蔺原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她眼睛很酸，不得不说，蔺原的话撞进了她的灵魂里。 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让眼泪涌出来，上课铃响，宋清泉闭闭眼睛，将那股酸涩塞回了身体，她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 特别是同桌的这个人。 十九班下去拍照的有六个人，大家一起到了乘风破浪的石头面前站定，负责拍照的老师已经指挥着文科班的学生开始了。 理科班的学生都站在一旁的等候区，还是和以前一样，先按拍照的顺序自发列队，进步之星人数最多，排在最前面，但是没有强行按照班级排序来站位，反正到时候会有老师来分辨他们。 宋清泉还是和以前的习惯一样，站在了队伍的最后，她的后面是下一波要拍的单科第一，全都是蔺原。 以前蔺原也是站在自己身后，不过那个时候只是自己单方面的认识他，他恐怕连自己的模样都记不住。 那个时候不用担心蔺原会忽然和自己说话，她便没有那么紧张，因为后颈不会传来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呼吸。 最多最多，就是挺直要背，看起来有精神不颓唐。 反而是认识之后，她站得不自在些，因为不仅要保持这样的姿态，还要提防蔺原会不会忽然低下头和自己说话。 她一直不喜欢有人从后面慢慢贴近自己，会弄得背部很紧张，反而像余雯和许梦轻那样大大方方直接抱上来的方式，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之前蔺原总喜欢从她背后拍拍肩膀，虽然克制了距离，但她意识到了他的靠近，她的背依旧会因此发紧。 不过蔺原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如果宋清泉回头看他一眼，反而能惊奇地发现他在走神。 除了解题时因为思考而放空，蔺原很少有走神的时候。 文科班人不多，很快就拍完了，但依旧花掉了大课间一半的时间。 拍照的老师为了不耽搁他们上课，按快门的动作也在变快，前面还会花上几秒钟找一下角度和景，后面来一个人就咔嚓一张，像机器。 排在宋清泉前面的人也在一个一个减少，轮到她时正好响起上课铃，不过她们下来拍光荣榜的人有特权，可以迟到一会儿再回教室。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已经响过上课铃了。 宋清泉之前也拍过，但都是拍完匆匆赶回教室里，从来不会多耽搁。 但她记得蔺原说要一起回教室，她有些犹豫，一边本能的想等他，一边理智又告诉她最好回教室里。 这节化学课要讲新内容，理综三门里她最差的就是化学，哪怕只是缺十分钟，宋清泉心里都有点虚。 她看着石头那边，蔺原就是自己的下一个，已经走过去了，老师动作快，她在心里给自己当说客，其实也花不几分钟。 相机镜头似乎能框到她这里，宋清泉便又往边上挪了挪。 蔺原拍完看过来的时候，宋清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