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边的火烧云随着日升,延展至天际线,炙热的阳光撒落地面,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邢瑛,走吧。”白月沉已经研究完沈琼洁给他的地图,邢瑛不为所动,依旧呆呆地坐在石头上,他见状说,“一切都结束了。你也应该想开点。” 站在山崖上,景色一览无余,静寂清晨的一角还在涌动着火焰,那团巨大的火龙卷随着时间流逝也要渐渐消失了。 邢瑛依稀只能看见一点红光,白月沉喊不动邢瑛,只得在这儿陪着。 “狜来……我能不去么?”空气中多出一道微弱的声线,邢瑛仰头,又说了一遍,“我不想去狜来了。” 白月沉不作声,手中的地图却被揉成一团,好似再用一点力就即将被粉碎。 “为何?” “我只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离别了。”邢瑛告诉他,“一会儿我要给沈姐姐收尸,我们就此别过吧。” 邢瑛说罢,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风飘走了,很快,视野里出现了白月沉的身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如飞鸟般消失在了远方。 荒凉与孤独肆无忌惮地席卷而来,邢瑛缩成一团,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沈琼洁曾希望她不要再掉眼泪,她想做到,紧紧咬着唇瓣,独自咽下苦涩。 许久,火熄灭了,邢瑛起身再次去往书板街。 “你不是离开了?”邢瑛看见白月沉手拿着铲子,朝她走来,邢瑛接下他递来的铲子与包裹,“谢谢。” “现在,你可知何为徒劳?” 白月沉在邢瑛低声查看沈琼洁的时候问她,他目光始终不落在邢瑛身上,不希望听见她的悲鸣,他更想离她远一点,远到再不让她的一切干扰到他。 “知道又如何,这一切终究是过去了。”邢瑛无法使自己的嗓子明亮,她哭了一夜,早变嘶哑,软弱无力了。 覆盖在沈琼洁身上的白布像月亮一样皎洁,令人安宁,邢瑛欲要伸手,白月沉眼快出口阻止:“别掀!……你会害怕的。” 邢瑛眼睫微颤,滑下一滴泪,轻柔柔地抚摸几下,便说:“那半日,也是我过的最快乐的半日。姐姐是我在异乡,唯一愿意为我伸出援手,给我好吃的菜肴,暖和的屋子住,待我如亲生妹妹一般照顾我……” 白月沉闻言,难以狠下心留她一人,不声不响地走向她身后,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 “沈姐姐,下辈子我们做亲姐妹可好?下次,我当姐姐,永远保护你,让你衣食无忧,自由自在。” 立好了木牌,笔上沾墨,邢瑛一笔一笔写完‘沈姐姐’之墓五个字。 “你……”白月沉疑惑发出声音来,又吞了下去。 邢瑛感知到他的疑问,她解释:“沈姐姐的名字,束缚她一生了。也是因为我的私心,用姐姐二字为她一生画下句号。” 邢瑛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朝木牌鞠躬,亦是朝着阳光撒落的土壤里洁白的沈琼洁鞠躬:“姐姐,您好好睡。” “喝点水吧。”白月沉递来水壶,“一上午你滴水未进,再难受也要为自己着想。” 邢瑛眼含泪光,白月沉登时就想收回水壶了,她还是接了过来,缓缓喝下。 接下来,白月沉跟着邢瑛,她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不曾离开半步。 邢瑛停在一颗树下,撑着脑袋,自言自语:“这么会这么晕?”她想到什么,转而看向白月沉。 “水放了什么?” 白月沉松了一气,邢瑛双眼发昏,他朝她靠近,一切都如他所料。 白月沉抱着怀中熟睡的女孩,紧紧箍着她白嫩纤细的手骨:“我说过,那里的一切你会忘得一干二净。任何人都别想令你离开我半步。” - 林峯还刚从靶场里出来,侯管家看着他眼下的一团乌青,心中叹气不断。车子一到,林峯还就大步流星,快速接过下人递来的当天晨报,边看边坐到沙发上。 寻常这个点都是吃早餐的时候,但只要是林峯还不下令,没人敢去自作主张。可如今林峯还连续两天都没吃早餐了,忙起来又忘餐废寝的…… 再这么下去人会垮的,侯管家用眼神暗示了旁边的下人,林峯还一转眼,放下报纸,“倒一杯热拿铁就行。” “少爷,咖啡对睡眠有影响。”侯管家很是担心林峯还,他喝咖啡必然是想继续工作,这两天都断断续续地补觉,睡眠时间加起来五个小时都不到,如今既还要消耗身体继续工作么,“少爷,我替您热杯牛奶,您吃点油条便回屋小憩一下吧。这么熬下去使不得啊。” 林峯还说:“那我就吃点油条吧。牛奶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