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母亲就该是件贡品?”沈琼洁听不得这话,将油哥推倒,“如果不是你们当初定的什么祭祀,我母亲会死么!” 油哥身边的小弟见老大被推了,纷纷替老大打抱不平。 “那是你们活该,沈家三代就该是个活贡品,镇上的人养你们吃,给你们住,你们就得报恩!” 碍于沈琼洁的神女身份,这帮人只敢用辱骂来解解嘴瘾,没人敢动她,若是惹的山魈不高兴了,统统都是不得好死的。 “为何报恩?” 沈琼洁脑子里一直都是母亲受苦的模样,母亲为了吃穿不愁,挨家挨户地寻找一份差事,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母女二人。 “当初我母亲向你们下跪,恳求多要几天寿命的时候,你们有想过我们母女二人么?报恩?你们杀人,还想着让死者感恩?” 沈琼洁指着山魈和油哥,大声骂道:“你,还有你们,都是杀人犯!既然你们不知悔改,那就一个都别活,都给我母亲陪葬!” 沉默许久的山魈这时才出声,低声喃喃:“原来,小姑娘是这般过来的啊……我原以为她会一直那么无拘无束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山魈早就该知道,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已经消失了,是因为它的存在…… 山魈淡淡地看着沈琼洁,她的脸庞和小姑娘好生相似,一身红衣,恣意无畏,两双眸子同样带着对世俗的不甘与坚韧。 若说,人生下来就有得选择,谁又愿意被拘泥一寸小天地。 邢瑛不想被选择,她要的,是这万里江湖,“白月沉,虽然这个时候不该谈这些,但我想拒绝你。” 白月沉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手心被她长长的眼睫拂得痒,他拿开手,盯着她的坚定的眸子:“你说说,为什么拒绝我?不想找山魈算帐了?你就那么善良地原谅了?” 倒也不是善良,邢瑛只是隐隐感觉到山魈并没有将她至于死地的想法,“山魈要真的想杀了我,我怎么可能活着在你面前。” 邢瑛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走吧,我们去找找沈姐姐,我吹灭了蜡烛,沈姐姐也许就得救了。”本打算走的,白月沉又故技重施,定住了邢瑛。 好在这次邢瑛可以走动,不过是白月沉牵着她走,像个提线木偶。 邢瑛尝试发出声音来,成功了,“白月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眼睁睁地看着双腿被他带着离开赌场,却一点反抗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这次,白月沉不想再让邢瑛去冒险了,她的用途就止步于此了。 邢瑛坐在街旁的茶摊上,目光所及一片荒凉,唯有天上的明月,抚平了夜色凉意,来带些许安心。 白月沉给倒了盏热茶,喝了起来,邢瑛见此状就忍不住骂他:“沈姐姐尚不知生死,你倒好,还在这儿喝茶!”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等天亮,离开。”白月沉看了眼天色,约莫一个多小时,天就该亮了,“到时,书板街的一切你会忘得一干二净。” - 山魈拿出手里的剑,从剑鞘中取出,高高扬起,它发出沉沉的嗓音,“沈家独女,你告诉我,你是否想让所有人都给你母亲陪葬?” 沈琼洁齿唇微张,油哥见山魈忽然来了这么大架势,怕的不得了,瑟瑟发抖地扔掉手上的所有,不要命地朝山魈磕头饶命。 沈琼洁回头,木然地看着周围求饶的人,低三下四哭得鬼哭狼嚎,她笑了下,对山魈说:“杀了他们,然后,你也跟着湮灭吧。” 明月又被乌云覆盖,飘散的分身再次聚拢,合并,即将要变得与山魈同样庞大。 “沈琼洁,你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油哥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磕得血肉模糊还在向山魈讨个生机,“我上有老下有下,我儿子今年才两岁,我妻子才怀胎八月啊,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油哥又拉扯着沈琼洁,在她面前磕头,“我求求你原谅我吧,其他人死就死吧,饶过我一条命,好歹我在你们母女俩危难之时帮助过你们啊。” 邢瑛看着镜子里,沈琼洁的做法,她变得沉默。 方才给她拟了面镜子,又解了她身上的咒,以为是要她自由,帮助沈琼洁……没曾想,是让她远远地看着,沈琼洁做出的决定。 “现在,你还想去帮你的沈姐姐么?” 白月沉早知会有这样的状况,沈琼洁身上的恨早就包裹了良知,满眼藏不住的恨意,所以他自初见面时就不愿与沈琼洁接触。 邢瑛揉着手腕,端正身子,说:“那么我现在问你,若你的母亲,家人,早在你出生时就被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