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八月中旬,距离今年的秋试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小宝一行才又回到平安村,小人儿也不过呆了两日就回了京城。 这次王家两兄弟却没同行,这也是安东的意思。半个月的时间,让即将参加童子试的兄弟在家,也是为了让小兄弟俩精神上得以放松。再有从自家去考场,也使得王林两个脱离了东宫这层‘外衣’,最后得果有名。 老刘氏几位长辈对王林两个的秋试,又盼望着兄弟俩一次得中,又担心这下子就会成了林中秀木,至此就要承受一些歪风邪气的攻击。被那些名利场中的人,当做是活靶子一般。 巧姐儿不同于家里别个人的进退两难,暗地里和两个弟弟聊天,就问了兄弟二人可知家里大人们担心什么? “担心咱们树敌太多,凭白惹来无妄之灾。”王竹对此心明眼净。 巧姐儿问王林,“小林对此是怎么看的?” 王林笑弯了嘴角儿,最后这笑越咧越大,直露出一排白牙儿来。看着同样抿嘴笑的巧姐儿,“还能怎么看?自然是和嫂嫂一样的看法。” 王竹笑道,“小林且说说,嫂嫂是何看法,看看我心里所猜想的对与不对。” 王林认真道,“既然别人要与我为敌,那咱们好好应对即是。一对一多没意思,多对一才有那么两分意思。” 巧姐儿笑道,“好弟弟,你果然够狂,嫂嫂喜欢。但是你要记住,天道人法在前,不是大义为公的攻和占,都是违背道义,正义的守和卫才是天经地义。” 王林嘻嘻笑了两声,才接着说道,“嫂嫂不是说过吗?人在命运的低谷中站起,往上每走的一步,脚下都是实的。就如那台阶,一步一步,每一步踏过的都是自己的人生,每一步走过的都是经验和教训。” 巧姐儿点头,“往上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些明了的是与非。淡如云烟的昨日,都是高阶上的底气。” 王竹笑道,“嫂嫂,敌人的围攻,就好似乱世成雄。形势所逼,在准备中面对,在面对中准备。” 巧姐儿点头,“是了,人生的意义不过就只为了经历。每一个敌人,都是我们逆水行舟的收获,总能在经过以后,得到一些锻炼和成长。” 王林说道,“与人为善,所求为和,君子立世,无避攻围。” 巧姐儿笑着摇头,又把曹操和杨修的故事讲了一遍。笑看王林,“避与不避?” 王林想了想,“这个应该避,实力不允许之下,这是拿着小命开玩笑。做事情之前,可见还要先看得明白事情再行事,否则自身难以保全。” 王竹摇头,接着弟弟话头儿说道,“很多时候当避,己方阵营尚且如此,何况面对敌方?既已看见那些人的某种结果,又何须多言?兵法云,让敌人连后怕的机会都没有是上策,让敌人后怕是中策,让敌人害怕是为下策。” 王林扭头看看王竹,很快明白哥哥的意思,“话说早了,敌人准备后路的同时还要辱骂攻击于你。没有人喜欢灾难和惩罚,人们只是不得不接受而已。” 巧姐儿点头,“个人私心私利,凌驾不过天地,抗争不过皇朝,皇帝,权贵,就只能攻击你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和无力。对旁观者演示一下自己的无辜和霸气,在同伙中彼此心照不宣地‘保留’着自己的所谓秘密,这是人性本能。” 王竹又道,“所以往往一手打翻一船人,就是这个意思?反攻如果在失算下提醒了对方,敌盟间却各有心思秘密,哪个敢早下船?这船只能继续前行,还要更加乘风破浪,招摇过海。” 王林笑嘻嘻道,“真正的同舟共生死呢,这船下了,就把自己暴露在同伙之间,只能为了掩饰,更加疯狂地攻击对方。更想引得敌人和船上的他人对上,全了自己之愿,达成自己的胜利。” 王竹笑道,“嫂嫂,这失算却是不能有,哪怕知悉所有。这就是情商,商未震得住情,被情绪牵着走了一步差棋。何必帮了人家,还要做泄愤的笆篱?” 巧姐儿点头,“就如同神话里,道士看到了天将收拾妖物,就是这物攻击了你,你又何必忍不得?等个半年一载,看结果就是。你点了她的七寸,她就觉时刻被你拿着死穴,可不和你拼了?你多此言否,其果早就种因之时得,又何必担这虚名?路本是她自己所选所走的,又与哪个相干?” 王林笑道,“我知道嫂嫂还有一句话,这样的失算在真正要去做事之前,得大于失。只有如今错了这步,得了这一课,站起来真正迈开步的时候,才不会错或者少错,至少在这一课上,再不会犯错。” 巧姐儿笑得一脸欣慰,王林好奇问巧姐儿,这些个道理难不成都是从书本中得来? 巧姐儿笑着摇头,只把她在现世里犯过的错,用别的故事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