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线投射进屋里,暖洋洋的温度催使人变得舒心懒惰。 吵闹声不再传上三楼,反而是头部昏沉的疼痛更加明显。 夏聚迷糊地醒来,只觉得脑子都快炸了。 窗户前用于遮挡的布帘没有拉上,一睁眼就是一片亮。 要死...... “嘶....” 三分钟后,夏聚坐在床上清醒了点。 手机显示7月30号,北京时间下午一点半。 睡了可能大概15个小时? 夏聚眯了眯眼,意识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他猛然抬头辨认,光洁的白色地板,乳白色的墙壁装潢,坐着的床垫好像有点熟悉,但又不是完全熟悉...... 这好像是......舒语蝶的家! 几乎是一瞬间,夏聚撩开被子,蹦下床,小跑溜到客厅,只在客厅见到了蹲在猫砂盆的小咪。 小咪歪了歪毛绒脑袋,鄙视似的斜眼挪开视线,然后专心致力于踏进猫砂盆里埋屎。 夏聚:“......” 她人在卧室? 客厅空荡荡,夏聚僵在原地,一度犹豫敲不敲门。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记不太清,只依稀记得几句求你不求你的,还是反复了很多次,深处的印象更有人在哭。 总之,很不对劲。 心底恶的种子很有可能已经萌芽长大,并且坐实,夏聚默默深呼吸,喉头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抬手敲门的手不禁颤了颤。 负责!负责!负责!负责!负责! 简单的两个大字萦绕充斥大脑,挥之不去,对应的是几下咚咚咚的敲门声。 心跳到嗓子眼,敲门声好像掷地有声,震耳欲聋,在心底跟着砰砰砰狂跳。 门的一头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声响,夏聚又敲了敲。 事件在他脑子里愈演愈烈,十分钟后才等来开门的声音。 紧张到极致的人眨了眨眼,默默低头,又抬起,却等来了和想象中不一样的声音。 玄关口。 柏年正滔滔不绝;“昨天真的快累死我了。” “姓夏的那玩意太重了,还是门口保安叔叔帮忙抬上来的。” “不然我肯定让他睡大街。” 舒语蝶眉眼一弯,听得开心:“人家好歹是寿星啊。” “切,没真正到零点,我管他寿星不寿星的。” 她们两个好像是刚刚买完东西回来,东一袋西一袋,依稀透过塑料袋看见里面的甜食和小零食,包括且不限于棉花糖,瓜子,鸭脖,薯片,小饼干。 这显然是心情很好,没有半点阴影。 夏聚缓缓瞥眼过去,尴尬地提起一道笑:“......早。” “哈哈。”柏年拎着袋子径直往茶几走,用平铺直叙的声音无情笑笑:“寿星真幽默。” 舒语蝶跟在她身后,路过笑着提醒:“现在都快下午两点了。” 她是在笑的,没有一点防备,还很开心。 夏聚目光紧盯着那道背影。 两人一左一右,默契地坐在沙发上,开了投影幕布,随机选了一部喜剧电影,径直拿了瓜子鸭脖默默啃。 小咪闻着味,慢悠悠晃过来,跳上沙发,在柏年和舒语蝶的中间缩成一个盘,柔顺的猫毛蹭这磨那,一整个粘人精。 在这合家欢一家亲的画面里,夏聚像个外人。 他尴尬站着,一步没动,大概是一动不动的人影太显眼,舒语蝶自然看过来。 连着坐的座位,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能察觉,柏年暂停了电影,磕着瓜子问: “不走?” “那一起呗。” “《功夫》,看不看。”舒语蝶跟着补充。 尽管电影吸引人,但夏聚定睛一想,还是问:“我怎么在这?” 柏年反问:“断片了?” 夏聚迟疑:“嗯。” 柏年如实回:“张善送李李姐回家,我送语蝶回家,总不能让你一个21岁的老寿星孤零零地留在包厢里吧。” “而且,我哪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 言语间逻辑在线,夏聚无处找刺,但视线一转,舒语蝶在默默点头。 夏聚问:“你还记得?” “不记得啊。”舒语蝶坦然:“不过柏年跟我说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