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莫大的惊吓。 “是啊,北凉要屠城了,我们也活不久了,活不久了......” “父皇,您要眼睁睁地看着百姓惨死吗?” 听到云幼清说这个,皇帝却是突然有了力气,腾地站起来,给了云幼清一个耳光:“孽障,朕哪里还有时间去管那群贱民!” 云幼清被那一巴掌扇得跌落在地,脸上很快就浮起了一个巴掌印,肿了起来。 云幼清摸了摸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她站起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您不管,我管。” “不要去。”皇贵妃一把拽住了云幼清,压低了声音,“你要去送死吗?” 云幼清垂着眼,一根一根掰开了皇贵妃握住她胳膊的手指,“娘娘出身寻常百姓家,必然不想自己的故人死在北凉手下。” 云幼清抿了抿嘴:“我的命不值钱,我去救他们。” 皇贵妃闻言叹了口气,一双美目里满是云幼清看不懂的情绪,抓着云幼清的手也无力落下。 她不是寻常百姓家的清白女儿,她曾是青|楼里供人玩乐的花魁。 不过她曾经确实有不少要好的姐妹。 “有您这样的皇帝,这国家迟早要亡。”云幼清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剩下暴怒的皇帝在暗室里苟且偷生。 “北凉军在哪?”云幼清出了暗室,随手拦住一个脚步匆匆慌乱逃命的小太监。 “在长宁街,悦来阁。”小太监敷衍答道,他只想赶紧逃命,“你也赶紧逃命吧,别浪费时间了。” 长宁街,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若是走着去,恐怕是来不及的。 要是有一匹马就好了。 云幼清这样想着,便一边向着宫门的地方走去,一边留意着有没有遇到侍卫或者什么人的可以给她一匹马。 许是上苍眷顾,还真的让她遇见了一个牵马的侍卫,只不过那匹黑马看上去很烈,一直不安地打着响鼻儿,扯着缰绳。 云幼清急忙走了过去:“侍卫大哥,能否借我这马一用?” “你做什么,我还指着这马卖几个盘缠,小宫女,你快走吧,你骑不来的,这马烈得很。” 云幼清生的瘦弱,又不受宠,没见过她的宫人自然是有许多,将她认作宫女也不奇怪。 云幼清没走,她想试一试。 侍卫却烦了:“赶紧走,别浪费老子时间。” “我不是宫女。”云幼清伸手握住了另一侧的缰绳,“我是大朔五公主,北凉人如今要屠城,指名道姓要皇家出面,我此行便是要去救那些百姓。” 那黑马感受到了云幼清握住了它的缰绳,竟主动往云幼清的方向凑了过去。 这黑马是北凉几年前进贡给大朔的宝马,可性子却奇烈无比,这么多年从没有那个人能顺利的骑上它,而如今这马却有了主动亲近云幼清的意思。 云幼清的声音很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即使侍卫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也感到了那掷地有声的意味,于是也不再坚持,没好气地把缰绳甩给了云幼清。 “马儿,你带着我去长宁街好不好,我们去救京城的百姓好不好?”云幼清摸着黑马的头,额头和黑马的额头抵在了一起,她本来想给这马起个名字,可是她这一去恐怕就是不能回来,何必要用名字束缚住本该自由自在的马儿。 黑马似乎是听懂了,乌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 云幼清不会骑马,更何况这黑马身上连马鞍都没有。 正当云幼清苦恼如何上马时,那黑马的两条前腿竟是直直跪在了地上。 一行清泪从云幼清脸颊滑下。 她跨上了马,搂着黑马的脖子,任黑马带她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