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街上,悦来阁前,赫连灼让人搬来了一把太师椅悠哉悠哉地坐在层层叠叠的京城百姓中间的空地,闲适的样子和慌乱的百姓以及黑压压的天格格不入。 “我好像看见了阿路斯。”赫连灼给身边的侍卫说道。 侍卫闻言向赫连灼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匹黑色的骏马向他们的方向飞驰而来。 原来那匹黑马的名字是阿路斯。 “殿下好眼力,果真是阿路斯。” “想必阿路斯十分想念您,这就来找您了。” 赫连灼没有回应士兵们的恭维,而是直起了身,更加仔细地向阿路斯的方向看去。 如果他没有看错,似乎是有一双纤细苍白的胳膊搂着阿路斯的脖子。 阿路斯是匹千里挑一的好马,却性子极烈,他北凉中无一人可以将其驯服,没想到今日竟在大朔中见到了可以让阿路斯顺从的人。 待阿路斯到了眼前,赫连灼也看清了马背上的人。 一个纤弱苍白却难掩绝色的女子。 阿路斯再次跪下了两条前腿方便云幼清下来。 赫连灼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玩味,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大朔五公主云幼清。”云幼清穿着一身早就被灰尘污了的白衣,神情却还是不卑不亢,“百姓是无辜的,还请二皇子放了他们。” 原本平静的百姓又有了小小的骚动。 五公主何人?他们从未听说。 自古帝王多无情,每一朝都有不受宠的皇子公主,当朝帝王的每个皇子公主出生时都会昭告天下极尽恩宠,但他们从未听过五公主的名号。 可就是这样一位不受宠的公主,竟然愿意站出来救他们!要知道天子都不愿多看他们一眼啊! 赫连灼上下打量着云幼清的身体,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剐汝一刀,可救一人。” 云幼清愣了愣,她知道此行定不会轻松,却也没想到是这种方式,但她的犹豫只是一瞬间。 她应了下来。 若是剐她一刀就可以救一条性命也算是非常划算的了。 百姓中有人惊恐地睁大了眼,这是凌迟之刑啊!叫人生不如死的凌迟之刑啊!可是尽管他们于心不忍,却没人出声,他们想活命,自保的念头让他们保持了沉默。 赫连灼命人将云幼清绑在了悦来阁外面的门柱之上。 “你们大朔皇帝还真是个鼠辈,居然推出一个女人出面。”赫连灼起身,走到了云幼清面前,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可惜了,美人儿。” 赫连灼裁去了云幼清的上衣,雪白的肌肤暴露无遗,而后毫不留情地剜去了云幼清肩头的一块肉。 豆大的冷汗瞬间冒出,云幼清很疼,却咬着嘴唇逼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想起来了小时候因为偷了一个馒头而被皇后的宫女扇耳光,也是火|辣辣的疼,最后是皇贵妃娘娘让人送来了药膏。 皇贵妃娘娘被大臣诟病红颜祸水,是烟花柳巷之地的残花败柳,配不上这尊贵的称号,可云幼清知道她是个嘴硬心软的好娘娘,若是此行她能够护住娘娘的几个朋友,也算是报答了娘娘的照拂之恩。 赫连灼打量着云幼清的表情,似乎是想找出来一点后悔或者害怕,但是他的愿望落空了,他叹了口气,对北凉兵说道:“先放妇孺。” 于是云幼清看到那群士兵真的解开了被绑着的一个妇人的麻绳。 云幼清苍白着脸笑了笑:“多谢二皇子。” “美人儿你这般,要我怎么忍心下手?”赫连灼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一刀一刀剜着云幼清的肉。 云幼清的目光开始涣散,不知道素荷现在如何了,素荷是养她长大的宫女,唯一护着她的人,她希望素荷可以平平安安的。 云幼清并不在意剐肉之痛,只是看着下面的百姓一个又一个的被解开了麻绳。 殷红的鲜血如注地流,不多时就露出了森森白骨。 云幼清没喊疼,硬生生忍着一刀又一刀。 先是臂膀,而后是腿,总之没一处可以幸免。 云幼清成了个血人。 俄而狂风骤起,黑云翻滚,更有雷鸣闪电夹杂其中,不多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混着云幼清的血水蜿蜒至百姓的脚下,血腥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这么多的血,这该多疼啊…… “杀了我,别动公主!”人群中不知是是谁开了头儿,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杀了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