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第二天,公主就请了御医,带去马厩给丑奴看伤,伤好后,丑奴就搬回了公主的脚踏。 阮三思作为译官,什么伤都没受,就再次受宠了。 · 这次宠信丑奴,公主是来真的。 她第一次问起丑奴的来历,甚至让阮三思给丑奴起了个名字。 “牙行说是在丝绸之路上捡的,捡到时他就已经重伤,还中了毒,不知是从哪来的。”阮三思禀告公主,又问丑奴,猜测道,“你是哪里人?肯定是北方,凉州?幽州?” 丑奴向东北指。更北。 “燕州?” 丑奴点头。 “真的好远啊,关外人,”阮三思随口道,“那就姓燕吧,听闻燕山雪花大如席,那边肯定很冷,你若单名一个‘凉’字,怎么样?” 她还要再想想,却见丑奴点了头。 从此以后,他叫燕凉。 公主也立刻道:“好。燕凉,听着就像是他的名字。以后你就叫阿凉了!” 不该总叫丑奴丑奴的,这厮遮住疤痕后非但不丑,反而很美。 “燕凉,”公主满意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学做汉人吧。” · 秋后,公主又迎来一个好消息。 皇帝在屏山围猎时,因思念公主,意兴阑珊,经宰相魏澜提议,决定为公主开修一道围墙。这墙有千里之远,从行宫开阔,要围住整座屏山,如此,公主既可以去围猎,又不违背道士的批语,不曾出行宫,亦不会与帝王犯冲。 公主开心坏了,在殿内疯跑数圈。 阮三思却反应平平。 公主很快发现,瞬间停下脚步,歪头质问她:“阮三思,你不开心,是何居心?敢嫉妒本宫,你也未免太不够格。” 殿内瞬间一片死寂,燕凉向来淡定,这时都不再研墨,抬头看了过来。 阮三思乖巧辩道:“奴怎敢嫉妒殿下?只是听说屏县接连旱涝,担心此举劳民伤财。” 公主不满,气氛却瞬间放松下来,反问:“你担心百姓,就不担心本宫在这行宫里憋得慌?” 阮三思因一句“民为贵”,被罚了一顿晚饭。 不过这时,她已有了自己的小房间,就在华筵殿外,夜深时,她听见有人敲窗,开窗一看,在窗边捡到一小袋儿见风俏。 她知道这是燕凉送来的,燕凉胃口很大,晚饭后公主惯例会赏东西给燕凉吃,但今天赏的他没吃完。 阮三思抿唇一笑,拿进被窝偷偷吃了。 · 入行宫的第三年年尾,阮三思终于休到了一个长假。 公主准她省亲,但问她要怎么回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呢。年初还能跟宋府商量,现在是半年没去宋府了,她也拉不下这个脸来,只道:“我自己雇辆马车,就回了。” “你自己回不去,我找人送你,”公主慷慨道,“带一队车马加上侍卫,安全一些。” 此外,公主还赐了她两车布帛。 阮三思感激涕零。 除夕前夜,她又同公主告了半天假,跑了躺敏春坊,买书。 燕凉正帮她安置车队,闻言也表示要买刀,陪她一路出来了,走在她身后,同侍卫无二,只是站得近些。 二人走进一家老店挑书,阮三思回头,同燕凉解释道:“我家人都爱看书,凉州恐怕书少,这附近书多,我买两本回去。” 碰巧宋章也在店内。 这时街上、店里都没什么人,多数置办完年货在家中团圆,宋章听见熟悉声音,抬头一眼看见个宫女带一侍卫,眯起双眼,走近了才发现是阮三思,喜道:“阮姑娘,又是好久不见,你终于得闲了?” 阮三思也很惊喜,告诉了他自己今年可以省亲的事。 宋章向她祝贺,后问:“你怎么去凉州?我让家里人送你吧,顺便替我和家父拜访阮先生。” 阮三思推拒,告诉他公主已经派了人。 宋章道:“殿下送的是殿下的心意,宋府送的是宋府的心意,我另找一队人……不,我自己随你同去吧,家里打算把生意做过去,去年就想跑躺凉州了,现在正巧,路上还能同你探讨文章,省得你回来也没时间。” 这回阮三思不止惊喜,反有些惊讶了,一时无措。 “不必了吧……” 宋章拦道:“你先别忙着拒绝,收拾好东西再来找我,我还在这,你慢慢想清楚。丝路道远,多一队人马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