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王刺史心系万民——” 王漪无意与他绕弯子,遂单刀直入:“萧侯对承偀可有意否?” 萧烛未怔愣:“承偀?” “便是我弟王夔之女。怎么?萧侯还未曾见过?” 萧烛未倏地想起南湖,他那日本是乘兴游湖,却也误打误撞,救了郑四姑娘一命。如此去想,他重活一世,也许本就是为护她而来。 余光里的郑四姑娘在认真瞧他,萧烛未看过去,她便垂下了眼睛。 他道:“有幸见过两面。只是,郑夫人之意……” “王夔在官场沉浮这些年,有私交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对你,他倒是另眼相看。”王漪乜一眼萧烛未,道:“我恐他借承偀与你结姻亲之好。只是,现下看来,倒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郑夫人说笑了。”萧侯神色淡淡,确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王漪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便要离去。 郑榆桑脑中思绪纷杂,慢了半步。 这一番,她心中对萧烛未的五分怀疑,已然消了两分。而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的,却是在此之后一日所发生的事情。 那日距京都还有两三天的路程,晌午本要留歇的官驿因着去年的地动而崩塌,至今仍未有人来修缮。 同行的官差已快马加鞭,赴京述职。 余了两个闲差跟着萧侯,同郑家母女慢悠悠地赶路。 这般连日赶路,坐马车也算得上一种酷刑。行至半路,郑榆桑实在是有些受不住,她像是被拦腰截断了一般,腰疼臀麻,双腿也不听使唤。 王漪差人朝萧侯说明因由,又吩咐丫鬟丰绿扶着她下去缓走片刻,“前些日子也算大病一场,到底是没能好个利索,回府之后须得好好养养才是。” 郑榆桑点头称是。 她在路边活动筋骨,萧烛未在远处抱着双臂倚在树上,苏庄正同他说着些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郑榆桑回头,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匹惊马,直直地朝她奔来。 一旁的丰绿猛地推开她。 郑榆桑躲开了马匹,可丰绿却没能站稳,扑在她的身上。 两人摔倒在地。 道路崎岖,顽石密布,倒地时着力不慎,左脚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郑榆桑额头上冷汗顿出。 丰绿一骨碌爬起来,忙去扶她。见自家姑娘面色惨白,又望着她虚挨在地面的左脚,竟吓出泪来。 郑榆桑拍拍她的手,示意无碍。 她四下里看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怎有人骑马骑得如此不顾及行人。 方才那匹马横冲直撞,到了萧侯处。苏庄上前将其制服,却发现并非人骑马,而是马驮人。 那人是被绑在了马背上。他伸手去摸此人的脖颈,皮肤微凉,早已没了血脉跳动。他唤人把这尸体扯下来。 谁料那两个闲差齐声惊呼,随后便听见重重的落地声——那具尸体竟是被割去了面皮! 王漪听见动静,往这边来。 萧侯冲苏庄扬头,苏庄寻着块烂布盖在尸体的脸上。 又对一旁的二人道:“你两人带着他前去最近的常山县报官。” 那两位官差吞吞口水,却不见行动。那惊马虽被制服,却无法再次上路,他两人都不愿与尸体同乘。 萧烛未沉了声音,“还不速去。” “是。”也不知他二人如何做出了抉择,最终瘦高的那个坐上了驮着尸体的马。两人一尸便先行离去。 “这是?” “郑夫人。”萧烛未道:“莫要担心,许是发生了桩命案。” 王漪一惊。 郑榆桑被丰绿搀着过来。 萧烛未回头,见她主仆二人神色各异,转过身来,问那小丫鬟,“你家姑娘可有碍?” 丰绿闻言抽噎起来:“我家姑娘的脚——” 王漪急声道:“怎么了?” 郑榆桑摇摇头:“无事。只是方才躲马时折了下,许是崴着了。” “快扶她到车上。”王漪吩咐丰绿。到了车厢里,她道:“我瞧瞧。” 郑榆桑挽了裤腿,又褪去鞋袜,如她所料,踝骨错了位,连带着半个脚背都红肿起来,样子十分可怖。 丫鬟丰绿见此,又掉起眼泪,“是我没护好姑娘。” 郑榆桑给她擦掉眼泪,“莫要哭了。倒也没那么疼。” 王漪看得直皱眉,她伸手触碰,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