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地笑笑,“我没事,不久便可以痊愈了。” “三姐,”毓莘垂下眼,“其实你还是很喜欢沈约的吧。” 沈约?梓萱一怔,被这空穴来风的一句打得措手不及。 她微微沉默了一瞬,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青楼的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青塬男子粗俗鄙陋,三姐一直为我含屈忍辱……”她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明日我便向姨母奏表,让钦天监择日,让沈约嫁入公主府。” “……”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骤然劈下,梓萱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内心却早已目瞪口呆。 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毓莘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三姐,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不,怎么会……只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把沈约嫁给我?” 毓莘叹了一声,“三姐在火中意识迷蒙之时,仍然不忘护住当日的定情之物,怎能不让人动容……” “……” 面前这张稚气未脱的脸,眼眶微微发红——便如同任何一个想要讨家人欢心的小姑娘。 梓萱心一软,叹了一声,“儿时的心意,纯真热情,但时移世易,早已与今日的情思大有不同。沈大人与大哥交好,我亦视沈大人如兄——只是相识于少时,光阴不再,当日所留一切,自然令人分外珍惜。” 毓莘目光犹豫。 梓萱笑了笑,“就如你我自幼一起长大,自然与他人不同,不是吗?” 毓莘垂下眼,靠进她怀里,“三姐……你醒来前,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偏偏你醒来,我却不敢见你了……” 梓萱叹了一声,她还是很难相信,这原是她笔下将秦铮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主,但想到黄萱萱死前说的话,她忽然觉得原文里最惨的,大概也莫过于秦铮了…… “你我血浓于水,休戚相关,我怎么会怪你?” “真的?” 看着从她怀里拱起的小脑袋,梓萱笑了笑。 “当然。” *** 好不容易才打消了毓莘要与她共寝的主意,梓萱松了一口气,面前现出一袭绛红的袍底。 毓莘已经由兰辛送出府外,她头都没抬,便知道来的只能是她那阴魂不散的男主。 “你昔日倒确实对沈约用情颇深。”他声音里情绪不明。 梓萱笑了一声,“秦太子,偷听别人说话非君子所为吧。” “听而不告才为偷。” 她抬起眼瞥他,“母君处置了崔家,对吧。” “不过是拔了她们在刑部和吏部的人——如今,你表姐已经是新任刑部侍郎,不如猜猜看新任的吏部司主事是谁?” 她没好气地笑了一声,“总不能是你吧。” 他不与她计较地笑了笑,“你若是有心让给我,我倒也不会与你计较。” “呵,你想得……”梓萱声音猛地一顿,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母君把这个位置……给我了?!我怎么不——” “明旨要等明天才回发付门下省。” “那你——”她已经不想问那他是怎么知道的了…… “果然,”她笑了一下,“只有权力才会让她们低头……” 秦铮目光深深,她却不再理他,直接仰面朝天闭上眼睛,“晚安,秦铮。” 难得的是,他竟也没再纠缠。 “嗯。” 他应了一声,将灯台吹熄,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梓萱闭着眼睛,耳边却迟迟没有脚步声响起。与此相反,她反而听到了衣物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秦铮?” “嗯。”他的声音近在咫尺,甚至还带着三分漫不经心。 “……大半夜的你要在我床前打地铺吗?” 他直接用行动给了她答案。 梓萱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撑在她上方的黑影。 “……秦铮,我还没原谅你呢。” “这是我贴身照顾你的职责。” “……什么时候多出的这项职责?” 他翻身在她身旁躺下,“这几日兰辛不都睡在你身边吗?” “……” “还是你想留着这位置给你的旧情人呢,嗯?” “那我恐怕得换张床,”她没好气道,“我这小庙怕盛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 毓莘来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