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不怒反笑,竟比白天在沈约面前时,还要危险百倍,“黄萱,你是不是当自己可以当一辈子病号了。” “我现在的人生信条是”梓萱回以同样的笑容,“今朝有酒今朝醉。” “是吗,”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说大话了?” “谁说大话了,”她脖子一梗,立刻反驳,“我若有子如秦卿,做梦都要笑醒了。” ——基本等于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多省心啊。 他眼中的光却忽然明灭起来,“若是女儿,你又待如何?” 她奇怪地看向他,“秦铮,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就你这张脸,就算是女孩子,也能做梦笑醒了。” “……” 他眉心跳了跳,直接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梓萱无法仰头,只能看见他腰间的玉佩。 未知带来的压迫感无形中将她包围,梓萱皱了皱眉,然而不等她开口,秦铮忽然挽起了她身后的长发。 梓萱一怔,他却已经无比熟练的用一根木簪将她的长发挽好。 “你身上除了血痂就是青肿,三分之二的地方都缠着绷带,我能看见什么?” “……” 他俯身下来与她平视,手掌抚在她脑后,“你这张嘴倒是变得比以前勇敢了,就是不知道身体如何。” “……” 她现在僵硬得差不多可以直接浇筑灌模了。 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秦铮单手解开了她的衣带。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地仿佛在随时给她拒绝的机会。 而梓萱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既没有迎合,也没有阻止。 软白的绸衣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面深红的肚兜。 他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她的眼睛。 梓萱微微瑟缩了一下,他立刻回身,用尚有余温的软巾替她轻轻擦拭身体。 她一向畏热,巾帕的温度却刚刚好。 柔软的帕子抚过肌肤,激起一阵阵颤栗,梓萱望着他的眼睛,久久都没有出声。 他的目光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深邃,隐藏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恰在此时,敲门声猝然响起。 二人都是一怔,却忽然间谁都没有动作。 兰辛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殿下,太女殿下来看您了。” 梓萱的目光微微一偏,看向对面屏风后灯火朦胧的地方,喉咙里短暂地“嗯”了一声,可紧接着她便意识到,这声音除了与她近在咫尺的秦铮,恐怕绝无第二个人能听到。 她脸蹭地一红,“请毓毓过来吧。” “是。”门外兰辛应声而去。 秦铮忽然贴着她耳边笑了一声,梓萱扭头瞪他,“你很得意啊?” 他微微向后一退,却已在不动声色中提她将中衣穿好,“三四分而已。” “……” 屏风外传来脚步声,秦铮侧身,梓萱一眼便看到了行色匆匆的毓莘。 “三姐!”她的声音在看到秦铮后戛然而止。 “太女殿下倒是一贯会挑时候。”秦铮面无表情道。 毓莘回以冷笑,“青塬的男子果然只会争强好胜,不懂得体贴妻主。” “深夜不请自来,”秦铮不紧不慢地将巾帕放到一边,“便是太女殿下的拜客之道?” 毓莘在他面前停下,目光却紧紧盯着梓萱。 “在三姐这里,我是客吗?”她忽然压低的声音仿佛压抑着某种委屈。 梓萱失笑d,“你是我妹妹啊,我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的。” 此言一出,毓莘眼眶一热。 双膝不自觉地弯曲,她坐在床前,将头微微埋在她怀里。 秦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梓萱却没有看他,只是微微抬起手,拍了拍毓莘的发心。 “崔大人又逼你了?”梓萱低声道。 秦铮与她对视一眼,转身离开,直到他刻意放重的脚步声离开屏风,毓莘才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三姐,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敢——” 竟然敢瞒着你在藏经阁埋伏杀手,要先斩后奏取我性命! 摩挲过她柔软的长发,梓萱面上依旧微笑着,“毓毓,无论是我,二姐,还是大哥,还有母君,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都是黄氏子孙。” 毓莘的目光微微闪动,梓萱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