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佩中央雕刻了一朵花,中央细细伸出一柄长蕊,细圆叶柄自花朵背后向四面八方延伸,刻在规则玉纹底上,显得尊贵又清雅。 是山茶纹。 看来此次的纹样线索,存在于谢府之中。 严公公宣读完旨意便扬长而去,谢冬织望着马车远去,在心中将山茶纹的几个寓意来回咀嚼了一遍。 山茶的大部分寓意都旨在爱情,除此之外也是长寿、清雅的象征。 此时正值初秋,再过一段时间,晚秋便是山茶开放的季节,届时求爱的男女便会将山茶赠与心仪之人以表爱慕,寓意对爱情不离不弃。 可是谢冬织等了许久,系统却像是一潭死水,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 “爹。”谢冬织不打算问题憋在心里,开口叫住正美滋滋捧着圣旨往回走的谢枯,“这玉佩甚是好看,与您的官服很相配。” “哦,你娘送的。”谢枯见自家女儿望向那块挂在腰间的玉佩,不由得轻轻抚了抚,“今日这么好的日子,若她也能见证便太好了。” 稍微近一些的距离,足够谢冬织看清山茶纹玉佩的纹路,只见那花瓣歪歪扭扭,有几处还带着轻微裂缝,俨然是一朵发育失败的山茶花。 “你母亲将此物赠与我时,还在学习纹绣。”谢枯似是陷入了回忆中,“那时我还在考官,而布坊也还未开启……情之一字,多么难解。” 见他模样不似撒谎,谢冬织压下心中的疑窦,道,“母亲若是在世,也会为您而高兴。” 正说着话,下人进来行了一礼,“员外,小姐,工部柳尚书到。” “让他进来罢。”谢枯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挥了挥手便让下人去了,面上也不似从前那般严肃。 不一会儿,那道清瘦颀长的身影便跟着下人一道进入了院中。 柳长宴今日穿了月白色常服,衣袍上未绣任何花纹,仅一枚玉佩系着黄穗自腰带垂下。上阶梯时面上噙着淡淡的笑,双目中虽带着探究,却没有四处张望,将礼貌发挥到极致,任谁看都是一副家教极好的公子模样。 “恭喜谢员外,谢大小姐。”到了跟前,他行了礼,道,“今日谢员外升官,应该带些礼物来,只是柳某心中着急,明日工部便要交革新过的玉玺图样,我念在与谢大小姐有约,才想来向大小姐讨要一番。” 没等谢冬织说话,他便转向谢枯道,“下回一定补上。” 谢枯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我同为朝廷办事,客套话就不必再说。” 说罢他看向谢冬织,语气中竟有些许鼓励,“冬织小女,将信物拿出来交给柳尚书便是。” “呃……”若是在想起山茶的寓意之前,谢冬织定会将袖口中的纹样拿出来交给柳长宴便跑路,但她上午一时着急,竟忘了考虑在现下的时节,山茶的寓意。 “我……忘记拿了,就在房中。”两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她一时扯不出谎,憋红了脸不说,竟又开始结巴,“我、我现在就去拿。” 谢冬织转身便跑,忘了今日穿的常服外袍材质轻软,一跑起来便被风吹起,袖口中被随便一折的图样顺势掉落在地。 “冬织小女,什么东西落下了。”谢枯将那纸张拾起翻开,谢冬织一惊,再去阻止已来不及。 只见自家父亲已经展开,图纸上正是线条流畅、勾勒清晰的山茶花纹,一旁簪花小楷正正当当地写着“以山茶纹祝工部长寿”几个字。 院中一时陷入沉默,半晌柳长宴极轻地笑了一声,“谢大小姐在纹样方面颇为有灵气。” 腰带上正挂着含有山茶另一层寓意玉佩的谢枯:“呵呵……是啊,她对自己所喜欢的一向颇有追求。” 谢冬织:“……二位能同频交流吗。” 谢冬织深吸一口气,决定将谢枯先放在一边之后再解释,而后一把抢过图示,转向柳长宴道,“柳尚书,我深思熟虑几日,发觉我确实不是这方面的能手,只能抱歉地献上山茶纹,此纹有长寿之意,祝工部与国长寿。” 说完谢冬织就后悔了,工部不与国长寿难道提前倒闭吗,但她还是保持着微笑看着柳长宴。 只见对方笑完,垂下眼眸,郑重其事地接过纸张,出口的话却意有所指。 “谢大小姐的心意,我已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