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诸葛亮预料一般,得知阿斗遇刺的消息,刘备并未因怒气冲心而要求他们派兵去踏平江东。相反,他在送回荆州的信中反复强调要荆州众人以大局为重,不得因此事与江东起冲突。 当着堂内众文武的面,诸葛亮朗声将信中内容悉数读出。读到最后,军师大人顿了顿,眉毛轻皱,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军师怎的不读了?”张飞问道。 “嗯……主公说,说阿斗遇刺一事与主母并无干系。又道主母怀着身孕,要诸位无事时莫要在主母面前走动,但恐其心绪不佳。”诸葛亮快速说完,将手中书信递与身旁站着的侍从,命他将信交予堂内众文武传阅。 这信先是传给了正眯眼养神的关将军。关将军拿到信,微微掀了眼皮,将这信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没一个字提到他。再看看末尾那句腻歪话,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将信递给旁边探头探脑的张飞。 “大哥真是的,走了这么些天也不说想我,只念着嫂嫂。”张将军心思简单,不高兴就要说出来,“就担心嫂嫂心绪不佳,也不说关心关心我兄弟二人。” 堂内众人互相看了看,见怪不怪地保持沉默。 既然主公发话了,无论他们心中是如何想的,到底是没再说些什么。 刘备此去益州事务繁忙,连给他们写封家书的时间都没有。这封信虽是为着公事,好歹也是这些日子里唯一一个。一张薄薄的书信由众人传阅一番,最终又回到军师手中。 军师大人挥挥手让他们散去,低头将这张皱巴巴的纸折好塞回信封。一抬头,四位将军都紧紧地盯着他。 “诸位可还有事?” 张将军抢先说道:“军师,这信能不能给我?” “哎,二弟,”关将军拽住他,“长幼有序,还是应当交由我保管。” 他二人为着这封信的归处争了起来,刘琼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赵云,“子龙也是为这封信留下?” “那倒不是,”赵云看着旁边争个不停的两位将军,凑过去小声说道:“二哥与三哥平日里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两人之间难得有面红耳赤的时候,走了多亏啊。” ……他倒有心思凑这热闹。刘琼无语地瞥他一眼,趁着旁边正争论不休的两人没有防备,伸臂从军师大人手中抢过信。她朝着愣在原地的将军们眨眨眼,“二位将军莫要争了,叔父在这信中专门提到的可只有主母一人,那么自是要交给主母的。” 泼完冷水,她连忙撒丫子跑了。张飞反应过来,就要去追,却被军师大人眼疾手快地拉住。 诸葛亮眉眼间掩饰不住的笑意,“平宜说得不错。云长与翼德方才已经看过信了,还要来做甚?” “大哥这么多天就传来这一封信,我自是要……”张飞挣开诸葛亮的手,“哼,军师就会偏心平宜!” 说完,二位将军忿忿瞧他一眼。哥俩又重新好起来,勾肩搭背朝堂外走。 热闹看完了,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事。赵云匆匆向军师大人行个礼,转身追他这二位兄长去。 唉,这一个个年岁比他还要大上许多,却都得让他哄着才行。诸葛亮摇摇头,想起自己那尚未完成的图纸,也离堂往书房去了。 这边孙尚香看完信,眼睛雾蒙蒙的。她这些日子睡都睡不安稳,总想着这事儿。每天更是想尽各种办法对阿斗好,只望能稍稍补偿一些。有刘备这信,她得到些许安慰,终于可以静下心来。 “夫君真的没有怪我。”孙尚香低喃一句,将信紧紧贴在胸前,滚下两行泪来。 她从前很少哭的,或许是怀孕的缘故,整个人似乎敏感许多。刘琼从怀里抽出帕子给她擦擦泪,轻叹一声,“我就说叔父是明理的人嘛,肯定不会牵连你的。这下子总算可以放心了吧?快别哭了,等下眼睛肿了可要不好看了。” “真的吗?”孙尚香闻言连忙眨眨眼止住泪意,一脸紧张地问她:“我现在很丑吗?” 哪里会丑呢。她原是飒爽英气的,这几年又多了些温柔,姿容更加美丽。就是哭红了眼,那也是芙蓉泣露一般惹人怜爱。刘琼煞有其事地打量她一番,故作遗憾地摇摇头,“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孙尚香被她看得心乱,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语气失落,“我知道了,我现在这样子肯定很不好看。” “可惜我非男儿身啊。否则遇见你这样的美人,定要和叔父好好争上一争。” “你,”孙尚香破涕而笑,抬手嗔怪地轻拍她一下,“你这人惯会油嘴滑舌的,也不知用这话骗了荆州多少妙龄女子。” “那怎能叫骗呢,可全都是实话啊。”刘琼笑着揽住她,拿出师父的架子来,“为师瞧你如今这手劲儿可小了许多啊。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