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站在船舱外,满脸歉意地和刘琼说夫人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她要自己静静,刘琼也识趣不去打扰,点头离开。 他四人围着案几坐在一起,却都诡异地沉默不语。 赵云稍稍侧头看看军师大人,再悄悄戳一戳刘琼,张口无声问道:“怎么了?” 平日里议事她总拣着离军师最近的位子落座。眼下这两人分别几月有余,她倒是转了性子,坐得离军师老远不说,连点眼神交流都没有。 她这人生气的时候就不能凑上来,谁碰谁倒霉。刘琼被他戳戳,更气了,很是烦躁地收回胳膊,并不理会他的疑惑。 江风裹挟着寒气吹来,诸葛亮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有些苦恼。他想了想,拢紧身上的衣衫,圈手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两声,眼睛飞快瞥过对面的刘琼。 那人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倒是赵云一脸夸张地关心道:“哎呀,好端端的,军师怎么咳嗽了。莫不是前些日子累着了,又吹了冷风,身子受不住?” 说完,他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眼刘琼。见她仍是没反应,转过去看向习耀,暗戳戳地再添一把火,“唉,子荣啊,你不在襄阳不知道。军师每日里不仅要批改公文,还得抽空走访辖下各郡,水利粮务、军情民生那是个个都得管呐,还要……” 他话还没说完呢,那边坐着的人更生气了,“难道荆州其他人都是吃干饭的,怎么什么事儿都要我夫……他去做?” 刘琼一把拽过旁边的包袱,从里面翻出来之前他给自己披的那件披风,板着脸递给身旁的习耀,话却是对着他说的,“春寒料峭的,军师大人难道就不知道要照顾好自己?穿得那样单薄,若是生病了可没人会照顾你。” 习耀默默接过去,又伸手递给一旁的军师大人,心中很是无语。拢共就这么破大点儿地方,还要他来中转一下是吧。 见他接过去,刘琼轻哼一声,侧过头看着船壁。诸葛亮轻轻瞥一眼赵云,后者很是上道地起身,“哎,今晚月色甚美,子荣随我一道出去看看?” 他们两个军伍出身的大男人,又不是什么风流士子,一起看月亮真的很奇怪啊,就不能换个说辞吗。习耀无力吐槽,麻木地点点头,起身和赵云一同出了船舱。 船舱内一时寂静,过了一会儿才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诸葛亮移到刘琼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就拿一双潋滟的眼眸瞧着她。 “做什么?”刘琼捱不住他这眼神,刻意冷下脸问道。 “有点儿冷,”军师大人拉住她的手,俊脸低垂,瞧上去颇有几分脆弱。 握着她的手确有些冰凉,真是让人硬不下心肠挣开。刘琼没好气地别开脸,手却老老实实地捂住他,“知道冷还不穿多些,给你的披风怎么不披上?” “我手笨,不会系。”诸葛亮一脸坦然地看着她,谎话张口就来。 这双手舞文弄墨焚香煮茶,雕玉斫琴砍柴耕田,排兵布阵指点江山样样精通,偏就是不会系个带子,糊弄谁呢?况他之前才给她系过,还系得很漂亮好吗。 刘琼忿忿转过去,对上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原本在脑中想好的反驳之词全给忘了个干净……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抢过披风给他系好,“就会装可怜!” “嗯,夫人教训得是。”诸葛亮弯眼笑得得意,得寸进尺地上前揽住她,将脸偎在她脖颈处轻蹭,“夫人别生我气了,若是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怎么之前没发现他还有这一面啊。刘琼泄了气,软绵绵地推搡他几下,埋怨道:“你方才那么凶做什么?祯祯她本就伤心,这下子更要难受了。” 他哪有凶了?诸葛亮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很是公事公办端正有礼啊。况且谁的夫人谁来哄,主母伤心了那是主公的事,他只负责保证自家夫人开开心心的。 “我……”军师大人觑着她的脸色,决定顺着她来。不然再把她惹炸毛了,又要不理自己了,“是我的错,以后一定斟酌好语气再说话。” 有他这话,刘琼心中的闷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她满意地点点头,抬手回抱住他。这一抱,就觉出他腰身似乎瘦了一些,再结合方才子龙说的话,刘琼皱眉看他,“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许你这么累,做这么多事儿。那些人的俸禄可不算低的,凭什么光领着钱,倒把活都推给我夫君啊。” “他们也没有不做事,是我自己闲不住的。”诸葛亮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心中一动,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一碰。 连日来的思念被他这动作勾起,刘琼怔愣一下。待回过神来,捧着他的脸重重地压上去。空气一时默然,唯有唇舌搅动的声音轻响,令人脸红耳热。 末了,两人皆是气息咻咻地分开。诸葛亮抵着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