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地添了香火钱,才提起此行来意。 “我祖母入冬后一直不顺遂,三天两头的不是崴了脚就是扭了腰,风寒也是时好时犯……祖父年岁大了,陈年旧疾都找上门来,时时四肢酸痛难以成眠。不知可有化解之法?” 她与清禾是故旧,且每次来都出手阔绰,观主与她算熟人,自然诚心解惑:“小居士至真至孝,祖师感怀您的孝道,自会加持护佑。当然!您若有心为家中长辈祈福,可在观中立个长生禄位,每日早晚烧香诵经供奉,为之祈福。” “如此甚好!” 牌位是常备着的,很快就有小道童送了来。 观主亲自在正中书写姓名、生辰,左右又各写了“祈福”、“延寿”字样。一套流程下来繁琐非常,光是烧香、念诵就忙碌了小半日。 姜滢也跟着跪了半日,起来时膝头一酸,险些跌倒。 无论因何而起,这一刻她都是诚心诚意地在跪拜,为家人祈求福泽。毕竟凭心而论,祖母待她一向偏疼,多年来照拂有加,姜滢自然真心祈愿她福寿绵长。 出殿门后,她同观主道:“天冷路滑,我不能常出门来,只每月十五来进香念诵,其余时间就麻烦观中道长们了!” 观主捋须浅笑,满口应下:“小居士尽可放心,我们观中每日早晚都会给所有龛位上香。” 其实,观主觉得每月十五来上香已算足够诚心,毕竟其余人家多是供奉完添上香火钱就搁着了,只每年来上一两趟。 傍晚姜滢去后山看望清禾道长,却扑了个空,被告知他云游去了。 第二日返程前,田姑姑把观主拉到一旁,细细叮嘱:“我们姑娘出身显贵,又是未出阁的,出行时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道长可要仔细着些,每逢十五就别放闲人到供奉龛位这边,若有旁人打听……” “居士放心,贫道绝不会透露半句。”观主是个明白人。 田姑姑满意一笑,这才上马车离开。 到家时已是傍晚,姜滢先去了静怀轩。 她只说去给母亲的牌位供奉,和伯夫人一起吃了从玉霞观带回来的素斋,才回听雪院。 泡了个热水澡,正懒洋洋趴在床上让杏仁擦头发,凌如就闪身进来了。 “桐君晚咱们半个时辰进的城,一进府就去回话了。” 姜滢懒洋洋应了声,抱着软枕昏昏欲睡。 另一边,姜澜得了消息却有些兴致索然。“她每次归家都要去拜拜,添些香火钱,不稀奇!你学过武艺,身手敏捷还机灵,平时再多留意些。” 桐君恭敬应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都暗中观察着隔壁动静,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叫她察觉出一丝端倪。 腊月十五这天清晨,她正侍候姜澜晨起,就听院里喧闹声起,掀开一条窗缝,正看见田姑姑指挥着小厮们往院门口的马车上搬东西。 桐君跟姜澜打过招呼,就带着一个忠心小厮出门,先一步雇了马车和车夫守在琴台巷外,等姜滢的马车走出很远,这辆毫不起眼的小马车才晃晃悠悠跟上去。 怕被发现,她还如上月十五那般,在山脚下客栈住宿,夜半才偷偷摸摸到道观里打听。 花了几两银子买通守门小道童,得知下午时姜滢果然入观了,但到底住在哪、来干什么却打听不出。 桐君咬咬牙,表示愿意再出十锭银子,小道童于是偷摸把自己的师父喊来了。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道士,是寺中一个小管事,来了却不肯透露半个字。 “贫道身为方外之人,岂能妄议他人是非。” 桐君立即笑如春风:“您放心!不过是担心姑娘安危,家中夫人才遣我来多问两句。您瞧我也不是那等奸恶之人不是?” 她样貌不差,笑起来颇为讨喜。在姜澜身边也算被厚待,周身衣饰比寻常小官家的姑娘也不差,瞧着更不似作假。 “你没存害人之心就好!这钱我也会如数添到寺中香火钱里。”道士这才松了神色,收了钱说:“那位姑娘常来,每次来都出手阔绰,听说是来供奉亡母的往生牌位。” 这都是些无用的废话,桐君索性直接问:“那她每次来都独来独往?可曾有过什么人同行?” 道士纳闷,“你们这样勋贵世家的姑娘出行,哪能独来独往呢?净是前呼后拥婆子丫鬟一堆。” “不是这种!就没有不是丫鬟婆子的人吗?或者说她来了后有没有与谁见过面?”桐君又塞了两锭沉甸甸的银子。 那道士认真思索了一瞬,才道:“她似乎和后山的清禾道长交好,每次来都要去坐坐,不过清禾开春时就出山远游去了,上月她来就扑了个空,今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