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捂着晏甄的眼睛,不叫人瞧这等香艳场面;另一只手掩着人的嘴,以防她控制不住叫出声来把鸳鸯吓跑。
陆漾川虽难免震惊,奈何他心脏强大,此刻还算冷静,甚至还莫名地生出些许欣慰之感。
于是,他只装模作样地沉声咳了咳,权当提点晏西楼身后有人。
晏西楼正吻得情热,对身后动静充耳不闻。
可傅良夜却听到了那声咳嗽,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在旁人面前被晏西楼这般压着啃。
于是,他蹙着眉头微恼地去拧身上人的腰间软肉,拧得晏西楼吃痛得闷哼了一声,无奈之下,只得恋恋不舍地将他放开。
晏西楼不耐烦地转身,严严实实将傅良夜掩在身后,目光阴鸷地瞥向那没有眼力见儿的蠢货,面色堪称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
蠢货之一陆漾川,此刻正呲个大牙,一脸猥琐地瞄着晏西楼挂着几丝晶莹的唇瓣,眯缝着眼睛啧啧称奇道:
“呦嘿,未想我陆漾川也有看走眼的一天!晏清鹤啊晏清鹤,本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怎料得私下里竟是个衣冠禽兽,这般可是白日宣淫呐!哎呦,圣贤书都被你学进狗肚子去了?打两天仗忘了何为礼义廉耻了?容我替先生问问你,三书六礼你可备得齐全?媒人你找了没?没有吧!这我可说道说道了,我说姑娘啊,从来薄幸男儿辈,多负了佳人意……”
这张破嘴叭叭叭的可吵死人了,傅良夜被人念“紧箍咒”念得头大,张嘴阴阳怪气地打断:
“本王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陆将军大驾,失敬失敬。三书六礼本王已备好,改日便求皇兄把你家晏将军许我做王妃,您看这合不合礼数?”
傅良夜这会儿倒是不避讳了,他从晏西楼身后探出头,熟稔地抖展开折扇,巧妙地遮住了他此刻略显不雅的微肿唇瓣,只露出一双笑吟吟的丹凤眼,活脱脱一只祸国殃民的小狐狸模样。
陆漾川霎时目眦欲裂,脱口就是一句亲娘。
晏甄纵使看不见,但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便是一咯噔,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伸手便把陆漾川挡在眼睛上的手给掰了下来。
盯着曾一脚把他踹晕的活阎王,陆漾川底气全无,下巴拉得老长,话儿都不会说了:
“王…王爷?哎呦!这青天白日的,要亲热也得悠着些,怎么的…怎么的也寻个有遮挡的地方罢。”
晏甄则惊恐地瞪着眼珠子,发狠地盯着阿兄身后闪出的那颗欠揍的脑袋,“呜呜”地叫唤开了。
傅良夜孔雀开屏般晃到二人身前,不慌不忙地将折扇推拢,随意地用扇柄敲了敲晏甄的脑袋瓜。
他深知先发制人的道理,于是扬眉笑着问道:
“小丫头片子,你‘呜呜呜’地骂我什么呢?”
晏甄嘴被人捂着,脸憋得涨红,抬腿照着人下身踢去。
“呦,你这招儿还真损!”
傅良夜轻而易举地闪开,抬眼冷冰冰地剜了一眼陆漾川,一脸嫌弃地埋怨:
“陆将军,把手放开罢,你再这般捂着她,怕不是要把臭丫头憋死了。”
陆漾川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悻悻地放开了手。
晏甄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张嘴却不是骂人,而是结结巴巴地嘣出几个字:
“嫂…阿嫂?我阿嫂竟是你!”
这两个字比骂他还要使傅良夜难堪,他面色霎时变得铁青,唇角一阵儿抽搐,吭哧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晏甄慌忙哭丧个脸躲到陆漾川身后,只敢露出个脑袋,咬着袖子幽幽怨怨道:
“原来阿兄藏藏掖掖的阿嫂就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天仙呢,竟然是你这个混球儿癞蛤蟆!原来昨夜阿兄竟是同你厮混去了!师父,昨夜阿兄的兔儿灯,准是给他了。”
听到晏甄唤陆漾川“师父”,傅良夜停顿了一会儿,疑惑地瞟了陆漾川一眼,不过他现在可没工夫去计较这个。
他盯着晏甄的目光愈发虎视眈眈,后槽牙快要磨出火星子,愈发恶狠狠地笑道:
“本王问你,你说谁是混球儿癞蛤蟆?啊?小—兔—崽—子?”
“就是说你,傅良夜。混球癞蛤蟆,老兔崽子,狐媚子,祸水!”
晏甄有了陆漾川做倚仗,恨不得蹦起来跟傅良夜吼。
傅良夜气得鼻孔直冒烟儿,却又拿眼前这小丫头片子没办法,只把自己气成了一条河豚。
晏西楼在一旁观战,此刻瞧见小猫儿落了下风,心下不忍。
他几步挡在了傅良夜身前,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躲在陆漾川身后的晏甄,黑色瞳眸中若有若无地闪过薄薄怒意,声音不怒自威。
“夭夭,阿兄同你说过的那些话,你可是都忘了?怎么学得这般无礼。”他缓缓抬眸,寒潭一般的眸子结了冰,“既然知晓那些是难听的、骂人的话,就不要总是挂在嘴边儿上,可听明白了?”
晏甄不安地揪着陆漾川腰后的衣物,也觉得方才话儿说得有些伤人,哼哼唧唧地嘴硬:
“不就是骂他一句混球儿癞蛤蟆嘛,他还说夭夭是小兔崽子呢,阿兄就是偏心罢了。”
“还要顶嘴?”
晏西楼负手冷冷地睨着晏甄,声音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