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嚯嚯自己宗家,宗柳媛骨子里压根不是跟咱们宗家一条心的,换做宗柳晗便不是这样急着让她名声败坏。
此时宗柳晗按耐不住道:“我相信四妹妹不是那种人,若谁要在我跟前说四妹妹半句不好,我定然要狠狠骂了回去的,三妹妹你倒是快说,是谁跟你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果然,血浓于水,宗柳黛心里因着长姐的肯定多了几分慰藉。
“虽然不是我亲眼所见,但是很多我们书院的女娘都说了,四妹妹同一个郎君进了屋子许久都没有出来。”
那屋子许是海棠别院,但今日的事,除了她和上官令颐外还有宋清稚知道,上官大人为了自己名声不可能说出去,避嫌都来不及,那便只有宋清稚了。
宗柳黛没明白宋清稚此举,她若是倾慕上官令颐,怎么舍得毁了他的清誉。
总之,这宋清稚定然不是省油的灯。
宗老夫人这会看着众人七嘴八舌才柔声问:“黛姐儿,今日这般晚是去了哪?”
宗柳媛跟着说:“对啊,四妹妹你倒是说说看自己去了哪?可别说你同小女娘游街去了,我今日可没在哪个店铺看到你。”
宗柳黛今日可精彩了,总不能说是被上官家五姑娘劫持了吧?
这时屋外小厮掀开珠帘通报:“主君,上官家的管事柏嬷嬷来了,说是找咱们的宗四姑娘。”
众人齐齐看向宗柳黛,宗柳黛也是一头雾水。
宗庆熙抬手摸摸下巴:“那便快快请人进来喝盏茶吧。”
不多久,一位年近四十,身穿靛青木槿花绣银裙衫的柏嬷嬷入了门,笑容可掬地给厅堂各位行了礼。
温氏着人亲手奉茶,柏嬷嬷却推脱了:“老奴怎敢受得了宗大娘子这般礼待,在座的都是贵人,且老奴不过是要把宗四姑娘落在咱们五姑娘处的文墨书籍送过来,马上便要回上官府了。”
宗柳媛狐疑地伸头去看柏嬷嬷旁边女使端着的物件。
确实只是一些常用的文墨。
宗老夫人猜测着问:“莫不是咱们家黛姐儿先前是同上官家的五姑娘一块写功课么?”
柏嬷嬷笑答:“正是如此的,老奴还得同宗老夫人说声抱歉的,咱们五姑娘是个贪玩的没得缠着你们家姑娘许久才肯撒手,没得让让宗四姑娘才这般晚了回家,叫你们做长辈的好生忧虑。”
宗庆熙拍了拍大腿笑说:“如此甚好,只要不是同那些王八羔子……”
话说到一半,温氏瞪了眼自家夫君后又温和笑着对柏嬷嬷笑道:“我家官人是急得乱说话了,柏嬷嬷听了莫笑话,多谢上官家姑娘对咱们家姑娘的照顾了。”
“怎会,老奴自然是懂宗大人父亲的心情,东西已经归还了,老奴便告辞了。”柏嬷嬷又是规矩地行了礼才出了宗府。
宗柳媛顿时觉得羞悔难当,她怎么也没料到那平日里精灵古怪的上官五姑娘怎么就瞧上了四妹妹,还能玩到一块,她心里边又恨自己没能去上官府见识见识,听闻那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门府邸,上官氏那般的钟鼎人家得多么金碧辉煌,穷奢极侈。
她不禁想着自己若是上官家的姑娘那般养尊处优的该多好,隐隐有些不满宗府的守旧刻板,不能让她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
而这时宗庆熙却厉声对着宗柳媛道:“媛姐儿你以后要谨言慎行,莫要听风就是雨,害得咱们全家人都担心坏了。”
他听到自己白嫩乖巧的女儿居然同小郎君厮混,简直天都要塌了。
温氏在旁不经意叹了口气。
最后宗柳黛随着宗老夫人回到了紫腴院,祖孙俩说了些体己话,窗外能听见说笑声,屋外候着的侍女垂首不语,但她们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
听着四姑娘同宗老说些讲堂里的趣事,司嬷嬷差点忘了给宗老端药,宗柳黛这边看着宗老服了补药才回的芙蓉堂。
青稔正巧在整理上官府送过来的东西道:“奴婢看了看这些物件,不像是咱们姑娘的呀,那上官家怎么还送错了呢?”
喜闻朝青稔细说了今日的遭遇,惊得青稔直拍胸口。
宗柳黛沐浴后,随意从上官家送来的东西里挑了一本《陶庵梦忆》卧床而读。
书页经她一翻,一方柔软的手帕飘落到她自己的鼻尖上。
宗柳黛拾起看正是自己那方绣着墨色莲花的帕子,书本的扉页上写着一行清隽遒丽的字:舍妹顽劣不堪,无需理会。
无需理会,上官令颐的意思也是说她不必到上官府辅助上官妙仪的功课。
故而,上官令颐并不想她同上官妙仪过于亲密。
明明是无需理会,她却是心烦意乱了。
宗柳黛困倦地阖上眼,手里《陶庵梦忆》掉下床榻也全然不知,她很快入了清梦,那是昔日的黛园,场景历历在目,其中一花一草都是她亲自栽种的。
原来平日里她以为忘却的东西,梦里都记得。
宗柳黛在梦中以旁观者看着。
一位穿着茱萸粉薄纱,面容雨媚云娇的女子因贪凉并未着鞋袜而走在花草小径里,她许是无聊极了便用着玉白的小腿去触碰池塘里的清水,旁的侍女石兰提着鞋袜不满道:“黛夫人,你若是着凉了,奴婢这个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