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褚砚把正事处理完毕,将信件交予门外军士,吩咐其交人速速送抵。
他见她双眉轻皱,满脸厌嫌,不禁笑出声来,“表妹这是何模样?看到哪儿了?”
林雾夕合上书册,愤懑地抚了抚胸口,“看到第四回了。这赵凛定是有毛病,强扭的瓜又不甜,他为何要强取豪夺?”
褚砚饶有兴趣地拿过书,笑道:“是吗?我未曾读过,只听闻是近来畅销的话本,便特地令人准备几本,好给表妹解闷。”
说罢,翻开书页,一目十行地浏览,越看笑意渐浓。(逐渐变态)
林雾夕瞧得心里发慌,不禁攥紧手中帕子,轻声问道:“你笑什么?”
褚砚眉梢微挑,“哦,我在思量如何考较表妹。”
林雾夕睫毛轻眨,有些难以置信,“这不过寻常话本,又无深意,有何可考较之处?”
褚砚却不认同,“虽是话本,却处处彰显人性,比那《二十四孝 》可真实多了。”
“我问表妹,继母要吃鱼,你会去卧冰求鲤么?”
“不会。”
“那不就是了。”褚砚合上话本,轻轻揽她入怀,温声道:“那柳儿生得貌美,手又精巧,且不畏吃苦,赵凛爱她有何稀奇?”
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道理。
正思考间,褚砚捧起她的脸,柔声问道:“小娘子,那阿瑾有何长处,令你对他死心塌地?”
此言一出,林雾夕瞬时头皮发麻。
来了,来了。
表哥的考较来了。
她贝齿轻咬,小脑袋瓜飞快运转,努力回想书中阿瑾的好处,磕磕绊绊道:“回公子话,阿瑾他心怀大义,且又对我好,我自然爱他。”
“哦,敢问他是如何对你好的?”
林雾夕被他问得头皮发麻,双颊红温:“他陪我做扇子,陪我聊天……”
要死,脚趾头已尴尬到抠出三室一厅。
“还有呢?”
“还有……陪我卖扇子。”
“哈哈。”
褚砚不禁哈哈一笑,“若他只是可以陪你聊天,陪你卖扇子,我也可以。”
“我还可以将无数珍宝捧至你面前,能给你富足的生活,能让你在这座城里享受无上尊荣……小娘子莫要犯傻,还是从了我吧。”
林雾夕突然被重塑了三观,若代入柳儿视角,貌似这赵凛也挺好的……
又帅又有钱,还要娶她。
那阿瑾只会谈情,不搞实际,那样的婚姻很容易到头的。
柳儿,你糊涂啊!
于是,她那抵在褚砚肩头的手不经意间微微松开。
双颊瞬时泛起羞红之色,恰似春日里灼灼盛放的桃花,娇艳动人,摄人心魄。
林雾夕心里想着从了他,从了他!
可她现在是柳儿,人设不能崩。
“我无需那些,唯盼与心爱之人并肩同行,纵是粗茶淡饭,亦觉甘之如饴。你是那不解风月之人,永难领悟感情之至真至美。”
“哦,至真至美的感情?可是本公子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过。”
呜呜呜。
他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地念出这些台词的?
他都不尴尬吗?
林雾夕羞耻万分,双眸已渐渐泛起盈盈雾气,硬着头皮道:“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
褚砚嘴角笑意逐渐加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那阿瑾已入狱中,我倒想看看,现在还有谁能救你。”
说罢,腰间的那只大手骤然发力,紧紧一收。
“啊。”
林雾夕忍不住轻呼一声。
紧接着,他俯下头,将面庞深埋于她的脖颈间,落下细密的吻。
温热的气息徐徐喷洒在她的耳畔,引得她娇躯不禁阵阵颤栗,一举一动,皆是不容置疑的笃定与霸道。
救命!
林雾夕小手一抖,当真升起了一种恐慌的情绪,惊呼道:“表哥,快救我……”
褚砚抬起头。
只见她双肩微微颤抖,恰似一只受惊的雏鸟,几缕发丝从耳畔滑落,凌乱地贴在白皙的脸颊,那模样柔弱而无助。
他顿时笑出声来,“好傻的表妹,与你闹着玩的。”
林雾夕伸出纤细双臂紧紧抱着他,双眸含泪,柔柔道:“表哥,那赵凛当真吓死人了,你可不能学他。”
果然,她还是喜欢温柔的,不喜欢霸道的。
“为何?”
褚砚眉头微挑,“偶尔那般,岂不是别有一番趣味?”
“胡说,那样何来的趣味?”
褚砚也不反驳,笑着替她将落下的几缕发丝别至耳后。
轻声道:“若有一日,表妹想要那样,我随时可以。”
“你别说了。”
林雾夕羞涩难耐,连忙用帕子捂住他的嘴,“要羞死人了。”
“好好好,不说。”
林雾夕收回手,将脸轻轻贴在他怀中,小声道:“日头好像落山了,表哥带我出去转转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