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砚第一次目睹她如此恸哭,其声哀婉,痛意尽藏其间,闻之动容。
“表妹,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妥?”
褚砚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将她抱得更紧了,“若对我不满,尽可打我骂我,别哭坏了自己。”
林雾夕埋在他怀里,渐渐收了哭声,却语带哽咽:“表哥,我是个贪心之人。”
“表妹何意?”
“上一刻,我还想着只要能嫁给表哥就好了,下一刻,我又想着若是表哥不曾娶过旁人就好了……”
说着说着,她又掉了两颗眼泪,带着一丝哽咽的鼻音,“表哥,我是不是很贪心呀?”
那楚楚可怜之态,直叫人心尖发颤。
褚砚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表妹不是贪心,表妹爱我至深。”
褚砚娶过旁人她都心痛难忍,林雾夕不敢想象有一天出现别的女子要来分他,她会怎么样。
说到底,她就是一个恋爱脑。否则,她怎么会在这种对女子不友好的时代,婚前就失身与他,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她唯一庆幸的是,表哥也是恋爱脑。
褚砚正了正脸色,捧着她的脸承诺:“表妹莫要伤心,以前如何不作数,未来只表妹是我唯一的靖王妃。”
“日后……”
他靠近她耳边,一字一句,极为认真道:“我定让表妹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林雾夕眨眨眼:“……”
好吧,她想过。
但是她不敢深想,那个位置太高,太过尊贵。
她总感觉自己配不上。
但是今天,他说了。
嘿!
她可以开始幻想了,做梦素材多了一个。
林雾夕咬住下唇,努力控制想要上扬的嘴角,却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破功。
难绷。
她擦了擦眼泪,笑道:“都怪表哥给我画大饼,我怕我晚上做梦要笑醒。”
褚砚却道:“不是画饼,表妹只耐心等着那日,一切有我。”
不得不说,又被哄到了。
林雾夕心情愉悦,那什么过往都是浮云,未来怎么样才是最重要的。
褚砚笑了笑,伸手摩挲着她的下巴,“表妹不哭了?”
林雾夕摇了摇头,乖乖地应道:“嗯嗯,不哭了。”
见她摇头,他遂指了指自己胸口那一大片湿漉漉的痕迹,笑问:“既不哭了,且说说如何处置这残局?”
林雾夕目光一凝,赶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在他衣衫上轻轻擦拭了几下,带着几分羞赧说道:“污了表哥的衣裳,改日再做一套赔给表哥。”
“不要衣裳。”
林雾夕抬眸问道:“那表哥想要怎样?”
褚砚眼底笑意更深,轻声道:“要表妹亲我。”
闻言,林雾夕双颊羞红,攥着手中的帕子,垂首不语。
好一会儿,她才小声道:“能不能先欠着呀?”
那眼眶尚留残红,恰似晓霞轻染,却偏又于这楚楚间添了几分娇羞。如此可怜可爱的小模样,直教人心神荡漾,爱得不行。
“概不赊账。”
林雾夕有些不满,她都好说话的很,他怎么这般难讲。
“哼,上回你下棋下不过我,也欠我一次惩罚,我都还没找你算呢。”
于是她腰一扭,小屁股一抬,便要从他身上下来。
“别走别走。”
褚砚赶紧按住她,好声好气道:“我说我好像还欠着什么,原来是表妹心疼我,久久不提惩罚那事。我却不是那等说话不作数的人,表妹尽管说。”
“唉呀。”
这一时半会的谁想得到惩罚他什么,“我想不出来。”
褚砚道:“表妹说一个,便是你让我把那墨汁喝下,我都照做不误。”
林雾夕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真看到一砚墨水,黑不溜秋又浓又脏。
咦,好恶心。
于是她条件反射作呕,“呕~那东西怎么能喝?”
自觉失态,随即她用帕子捂嘴,不想让他见着这丑丑的一面。
褚砚哭笑不得,大手在她背上连连轻抚,“却是我胡言了。”
随后一把抱起她,往小榻上走去,不让她再见着这恶心人的墨汁。
林雾夕望着他走去的方向心下一紧,她如今见着这能躺的家具都会害怕,连忙揪着他的衣裳问:“表哥正事忙完了么?”
“重要的忙完了,剩下的不急。”
“不急也是正事,怎能将私事凌驾于公事之上,表哥实在不该,还是快去处理吧。”
褚砚笑道:“表妹教训得是。”
于是将她放在小榻上,又去书架寻了本时下最畅销的话本给她看,“我去处理点事,表妹且在这儿看书。”
“知道了。”
林雾夕接过书,只见上面写着《画扇幽情,爱恨难酬》八个字。
褚砚捧起她的脸,勾起嘴角笑道:“好乖的表妹,认真点看,等下我来考察一番。”
林雾夕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啊,怎么看个话本还要考察?”
“哈哈,岂不闻书中有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表妹日后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