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祝你能够遇到那个人,他的生命里只有你,你的生命里只有他,你们会有一大群孩子,一直幸福地生活着……在很久很久以后,如果你还能记起我,就看看她。” * 女孩子打架,没有套路,没有拳来脚往,主打一个互撕。 云栖本想应用融贯古今的擒拿手,三下两下解决争端,不曾想,她与伊达,从一开始就陷入贴身肉搏战。 伊达立刻炸起毛发,龇着尖利的牙齿,自喉间发出一声令人心颤的咆哮,作势扑将上来,张臂将她紧紧抱住,猛地一推,云栖向后倒地。 她顺势将云栖压在身下,十指尖利,张牙舞爪袭来,扯头发、抓脸皮、撕衣裙......如同一头发了疯的小兽,一时间,云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要死啦,云栖连忙收缩防守,双手抱头、护住头脸,身子往旁边一滚,将伊达压倒身下。 伊达拼命挣扎,云栖差点被掀翻,她忍住疯狂的抓挠,将伊达死死摁住,高举起了拳头。 可是,攥紧的拳头到了半空中,却又凝住了。 身材瘦小的伊达就如同个孩子,急红了眼,对她来说,这具身体可能比命还重要。 自己终究算不上这具身体的主人,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如果不认识伊达,云栖会毫不犹豫把她赶走,就如同寄居蟹,用实力宣誓主权。 可现在,她们认识,甚至算得上熟悉,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感情,云栖的心软了。 她双足一蹬,忽而跃起,立在一旁,幽幽一叹,“你不要臭美了,你这具身体伺候过那么多男人,送给我我都瞧不上,我不跟你争,马上走......” 豪言壮语脱口而出,可是去哪里?如何离开这里? 云栖幽幽一叹,只听雷霆般“轰”的一声,头顶上方有巨响传来。 得到身体主权、躺在地上正高兴的伊达忽然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竟然晕厥过去。 打雷啦? 被雷打了?! 好及时的雷! 云栖忍不住幸灾乐祸。 即便躲在书房里,都有可能遭遇天打雷劈,可见,天道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眼瞳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云栖默默坐下,茫然四顾,视线所及,只剩下漫无边际的黑暗,恰如同这个世界,虽然广阔无垠,却又渺小,小得找不到容身之处......她究竟该去往何方。 继续环游世界的梦想? 原来人在最孤独的时候,心里所想,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 正闭目冥思间,书房里竟然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脚步在伊达身前停留片刻,又朝着书案方向走去,过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来。 忽然,云栖只觉脚底不稳,伊达的身子竟然被来人背起。 这谁啊?难道是伊达在宫里的相好? 不可能啊,老相好怎会莫名其妙地直接给她来一闷棍? 难道是仇家,她那副嘚瑟找死的德性,在东宫肯定树敌无数,她又没有母家可以仰仗,自然分分钟被人做了。 惊魂间,云栖哑然失笑,顿觉自己就是个扫把星,伊达本在东宫混得如鱼得水,一遇到自己,就开始倒霉。 一纵一跃,她们已被带到南书房外面。 随着来人行走的脚步,云栖只觉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她匆匆扶壁而立,侧耳倾听,只听得外面风声猎猎,还有那人孔武有力的心跳声,负重奔跑时的喘息声......她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似对宫中的地形非常熟悉,专门捡着幽僻的小路走。 才开始还能听到悠扬的丝竹乐声,走了一会儿,偶尔又能听到巡逻卫兵走过时兵刃与盔甲擦碰的撞击声,渐渐,四下一片幽静,显然已经到了杳无人迹的地方。 好不容易自由了,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云栖试着念了个咒,将自己的元神散到这具身体的天灵。 元神与身体契合,刹那间,浑身每一寸肌肉立刻充满了力量。 这种久违的感觉令她沉醉,她是多么多么渴望生命啊! 睁开眼睛,云栖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男人的后背上。 那人一身夜行打扮,披着连帽黑斗篷,身材高大魁梧。 他的气息,那是龙涎香混合薄荷草的味道,立刻弥漫着扑鼻而来。 云栖假装昏迷,闭着眼,禁不住深吸了口气,忽然怔住了。 带着疑惑,她决定继续装死。 夜行人背着她,沿着御花园中偏僻的小道奔走。 云栖偏头瞥眼看看月色,但见星空晦暗,夜静更深,御花园中宫阙楼阁星罗棋布,树影憧憧,看不到半个人影,夜风吹过,吹得四野高树枝摇影动,飒飒作响。 刚才,这家伙极可能就躲在书房外,见伊达发疯似的来回打滚,于是就闯了进来。 他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到东宫打劫人口,这位“云薇”怎么说也是太子的宠妃。 他究竟想干什么? 云栖不动声色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东看看西看看,心里暗暗盘算,待会儿等他精疲力竭、不注意的时候再动手。 忽然,那人放缓了脚步。 从他的肩膀上望去,云栖吃了一惊。 这人背着她,穿过重重宫禁,竟然来到御花园的西海,还攀上了西海畔的龙兴山。 山虽不算高,却足以将整座皇城揽入眼底。 要知道,皇城硕大,太极宫相当于八个故宫。 东宫位于皇城正东边,而西海却坐落在皇城的西北角,其间的距离,相当于横跨整个皇城,靠着两条腿,不停走也得花费个把时辰。 这人背负着她在宫中行走,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