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了,刚回来就去重庆找你,晚上跟沈渝一起吃的饭,这才知道,给她气坏了,打来电话时还一个劲儿地哭呢。”
“哦,是吗?”
苏江北的回应显得很茫然。
随后,他慌乱地摸出烟盒。
刚抽一根,没拿住,脱落在地,又烦躁地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夜风渐强,打火机连摁了几下都被吹灭。
无奈,苏江北只好蹲在地上,用力扯着皮衣领口挡风,当火苗将烟头烧焦起火时,才发现叼反了,火苗烧在了烟蒂上,只好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
当烟点着后,他用力吸了一口,仿佛灌满了整个胸腔。
“江北哥?”
“咳咳!我知道了,和你们没关系,老实待着,咳咳”
在剧烈的咳嗽中,苏江北挂断了电话,蹲在地上又连抽了几口烟。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无力感席卷全身,两条腿更是软得使不上一点劲儿,就连蹲着都在发抖,不得不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怀孕?八个月?”
苏江北朝四下望了望,眼神茫然无措,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问黑暗里的某个人,可是除了寒风扫过,没有任何回应。
“难怪从川藏线回来就急着挑明,应该有四五个月了,这个月份真的不明显,不然那晚在酒吧能看出来的,还以为是胖了呢,真是傻死了,哈儿,明知道怀了孩子,就算再恨我,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我又不会怨你”
苏江北低头望着地上的石板,不停地说着,边说边笑了起来,然后还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抽没了就再点一根,一根接一根,始终不停。
那点红光连续不断,在磨亮的石板上投下一个光斑。
像是最后的安全岛。
然而,安全岛总是时明时暗,越来越模糊,是那种被水雾遮挡的模糊不清。
苏江北呆滞地瞪大眼睛,不敢将视线挪动半分,不停地抽烟,点烟。
烟盒空了,安全岛消失不见。
心也空了,空得犹如回到了当年。
苏江北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
他低着头,如石化一样,静止在夜的浓黑之中。
挂断电话后,杨帆睡不着,拿着手机到客厅里抽烟。
程小小也是如此,披着衣服走出卧室,盘腿坐在沙发上。
两人已经领了证,只是没有办婚礼,不耽误过小日子。
“花妹,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沈渝打个电话?”
“做撒子?”
“把苏江北的电话号码告诉她呀,前几天她还嘱咐过我,说要是有了苏江北的联系方式,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她还找苏江北做撒子?是让苏江北吃她的喜糖?还是打算让苏江北给她一个大红包?”
程小小瞪着杨帆,露出极度不满的表情。
“之前找还说得过去,现在还找,有没有搞错,杀人不过头点地,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找苏江北,心太狠了吧?别告诉她。”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是不是麦子搞错了,咱们认识沈渝这么多年,你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吗?而且她很爱苏江北,这一点不假吧?”
在类似出轨、偷情以及移情别恋这种事上,男人可以半信半疑,但女人永远是宁可信其有。
“没错,是不假。”
程小小不否认,却又反驳:“但是,你别忘了,女人也是善变的动物,上一秒还爱着,下一秒就不爱了,这不是常事吗?”
杨帆苦笑:“花妹,你也是女人,你觉得真心爱一个男人的女人,会这样吗?再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提醒还是警告我?”
“恭喜你,答对了!”
程小小故意冲杨帆竖起大拇指,撇嘴继续说道:“老子就是警告你,千万别学李忆平,大头,你最了解我的性格,要是被我发现一点苗头,我会直接下手,但我不会学萧楠,老子只会弄死奸夫淫妇,绝不会委屈自己。”
杨帆一脸无奈:“花妹,我大头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晓得吗?你说这话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说正事呢,别鬼扯了,我还是觉得不可能。”
说着,杨帆拿起手机,调出沈渝的电话号码。
“还是应该告诉沈渝,让她跟苏江北说清楚,不管孩子是不是苏江北的,都应该讲清楚,这样最好,否则一旦弄错了,误会了,可不是小事!”
“是个锤子,麦子不说了嘛,是秦越的种。”
程小小伸手夺过手机:“之前你不是也跟我说过秦越不是好东西,怀疑他对沈渝有企图,这下好了,不用怀疑了,实锤啦。”
因为业务上的需要,杨帆跟秦越有过接触,有几次沈渝也在场。
由于秦越对沈渝很殷勤,所以杨帆有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