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跟着宋江把乔道清按到了坐位上,道:“道长无论如何今天不能走。”
乔道清眼看走不得,只得坐下,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着闲话,那宋江颇有能耐,不过几句话就把乔道清的身世套了个清楚,他呵呵笑着道:“乔道长,这道家不像佛门,并不禁婚嫁,宋某有意为道长说一门亲,不知道道长意下如何啊?”
乔道清低头不语,花荣就有些不满,宋江摆手让他稍安勿躁,道:“道长莫不是要行苦修,所以不愿成亲?”
乔道清苦笑一声,道:“宋押司,贫道实话说了吧,我是为了这桃花妖来的,我现在要是应了这门婚事,那贫道就不是为了花妖,而是为了花小姐了,这个说法,贫道实在怕人说个没完啊。”
宋江呵呵一笑,道:“道长过虑了,男子汉大丈夫,岂惧那些流言飞语,无知之辈随意胡说,何必放在心上啊。”
乔道清苦笑不语,花荣道:“道长还有什么顾虑,一并说了就是。”
乔道清苦笑一声,道:“小道师门有规矩,若是因为家师不娶,而我大师兄也已经肯定接了家师的衣钵,他也不会娶,那日后小道就要有三个孩子,分别接下家师和我师兄还有我家的香火,这个却不是一般人愿意答应的。”
宋江一摆手道:“这有什么,不管接几家香火,那也是你的儿子啊,这件事我就能做主,我替女方应了,若是你没有三个孩子,日后纳妾女方也不会不应。”
乔道清心道:“这宋押司实在是有意思,你自己都没娶亲,怎么这么愿意给人做媒啊?”但是话说到此,乔道清再无可推托的话了,心道:“罢了,我救了秦明出来,却把自己给埋了,不过埋就埋了吧,反正我也要娶亲,娶谁不是娶啊。”想到这里,乔道清就向着宋江一拱手道:“那就多谢押司了。”
宋江哈哈大笑,道:“道长也
应该瞧科了,我说的那亲事,就是花荣贤弟的妹妹,碧芳姑娘,不知道道长觉得怎样啊?”
乔道清点头道:“花小姐却是一等一的人才,小道没有意见。”
宋江更加满意,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道长拿一件东西,以做信物,把这亲事先定下吧。”
乔道清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玩艺,他四下看看,最后在身上取下属楼宝剑,道:“这是家师所赠,我就留这剑在这里吧。”
宋江把剑拿过去,拔剑出鞘,呛啷一声,一道寒光飞泄,宋江握住了剑,惊叹道:“好剑!”
花荣也凑了过来,仔细看看,道:“这应该是春秋古剑,不是近代的玩艺。”
宋江点头道:“正是,这剑却是不凡之物!”他一边说一边上下看着,半响才道:“道长,如果宋江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伍子胥自尽用得那柄属楼宝剑吧?”
乔道清点头道:“押司好眼力,正是那属楼宝剑。”
宋江摇头叹道:“不愧是逼退一国兵马的神剑,竟然有这么强的煞气。”
乔道清道:“家师那里有三柄剑,除了这柄属楼,还有干将、莫邪,那才绝世凶剑呢,家师留给我师兄了。”
宋江感叹不已,随后把剑还鞘,交给花荣道:“道长可是把他吃饭的家伙都给拿出来了,花荣贤弟,你们还什么信物给道长啊?”
花荣也觉得为难,这剑太贵重了,他捧着剑道:“哥哥和道长先用着酒,小弟去去便来。”
花荣捧着剑到了后堂,把崔氏夫人和花碧芳都给叫到了堂中,然后把剑放在了桌子上,道:“妹子,宋江哥哥做媒,把你许给那个救你乔道长了,这是乔道长给得信物。”
花碧芳有些怔愕,崔夫人则笑道:“官人下手好快,我还想着官人回来之后,和官人说这件事呢,原来还怕官人厌烦他是道人,没想到宋押司先把这事定下来了。”
花荣苦笑道:“若不是看病时候那样的变故,谁会想着把妹子嫁一个道人啊。”
道门不能娶亲是王重阳的全真教兴起之后,只要是成了全真,就涌娶妻了,在那之前,道家各个流派之中,其本不限制娶亲,可是谁也不愿意把女儿嫁一个道人,而道人也不想有家室之累,所以道人娶亲的也不多。
花碧芳把剑拿起来,拔出鞘来,看着那剑身,花荣道:“这是古剑属楼,乔道长拿出这么一件东西做信物,我们也不能随便了,你们想想,拿什么做信物吧。”
花碧芳沉吟一会,起身道:“哥哥等等。”说完进屋了,一会的工夫出来,手里捧着一柄宝剑,道:“哥哥把这个给他吧。”
花荣道:“这是父亲留给你的那柄龙驹剑?这剑虽然也是把好剑,但却是本朝的手工,算不上是什么名剑,拿出去不是太寒酸了吗?”
花碧芳正色的道:“哥哥却听我说,他虽是道人,但是长年在江湖上行走,这剑是不能离身的,我收了他一柄剑做信物,这里却还他一柄,也好让他有个防身之后,他若是看得我这个人的时候,没有因为一柄剑不如他的尊贵而恶了我的道理,你只管拿去,而且还要和他说明,我知道他是修长生的,必然一生都在学道之上,我现在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聘于他了,却也不敢误他的长生之道,但是却请他给留下儿女,除此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