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英雄在回雁峰住下之后,先把江义、余呈两个人给安葬了,随后日夜小心,只怕官府的人马过来,只是由于不单隔府,而县隔路,首辅蔡京又不愿意把这样的事呈到官家面前,加上韩家虽然把韩存保除名,但仍怕被连累上,所以也是上下打点,竟然就把这事给遮掩过去了,都堂的呈报只说是流匪做乱,官家批了一个“尽力捕拿”就把这件事放过去了。
回雁峰渐渐的平静下来,这一日几家寨主正在山上闲坐,却有探事的喽罗回报,山下有一个告老的官员,全家在山下路过,乜恭跳起来叫道:“我去把他们拿上山来!”
卞祥劝道:“乜贤弟,不知道那官是好官还是害官,却打听打听再动手吧。”
江若兰冷哼一声,道:“这官还有好的!乜四哥,我和你一起去!”自从经历了积霞山之变,江若兰就对大宋恨上了,提到当官的就道该杀,扈三娘偷眼看到韩存保眼中别扭,知道他不愿意让江若兰和别的男子来往,却又不敢多跑,怕江若兰不瞒,于是笑道:“我还没见过正经劫道呢,也跟着下去看看热闹,若是好官,我就劝住四哥,不让他动手好了。”
众人都知道扈三娘稳重,于是都点头道:“有三娘子跟着,那是最好。”
三个人点了一百个喽罗,就从山上下来,在要道口劫住了路,然后就在那里等着。
大概过了半天的工夫,一队人马缓缓而至,渐渐就到了山口处,乜恭提了大刀,飞身从藏身之处跳了出去,大声叫道:“前面行路的站住!”那些喽罗跟着一个跟着一个的出来,扈三娘和江若兰两个却在后面等着。
对面的飞跑出一匹马来,马上那里提着一口朴刀,大声叫道:“这是开德府知府王元翰大人的车驾,王大人在开德府病
故,只留下一位夫人和一双儿女,请好汉看在王大人是个清官的份上,还请给个面子。”
乜恭暗叫晦气,不管这王元翰是不是清官,他是一人了,那就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了,回雁峰有山规,不欺侮孤儿寡妇,只要不是坏透了名的恶官,都不会抢死人留下的一点银子。
乜恭晃了晃手里的大刀,道:“这位朋友,既然你这么说了,却请留几两买路钱,然后就请了吧。”
自来贼不走空,多少都要留点银钱,那大汉笑笑,拱手道:“这却不能薄了好汉,还请稍待。”说着就要拿银子,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悲呛的叫道:“二师兄!”
大汉浑身一僵,猛的抬头,就见江若兰就从山岩后面闪了出来,眼中带泪的叫道:“二师兄!”
那大汉急从马上跳了下来,叫道:“小妹,你……你怎么在这里?”
乜恭好奇的叫道:“你们认得?”江若兰尽量让自己的泪儿收了,道:“乜四哥,这是我二师兄山士奇。”
乜恭眉头一挑,叫道:“可是那“赤发灵官”吗?”
山士奇这会也大急追着问江若兰怎么会在这里,江若兰哭着把积霞山的变故说了,山士奇越听越怒,猛的大叫一声,一张口喷出一口血来,大声叫道:“师父,弟子不孝啊!”
江若兰好生相劝,乜恭在一旁的道:“小妹,山二哥这样,却是不能马上就走,还是上山歇歇吧,另外山二哥就不见见卞大哥吗?江老爷子也在我们山上葬着呢,你也好烧张纸啊。”
山士奇连连点头,道:“乜兄稍候,我和主家说一声。”
山士奇转到后面一辆大家前,小声和里面说话,他这车队有五辆大车,一辆辆上是棺材,还一辆那王元翰的夫人,第三辆是小姐和公子,第四辆则是下人
,第五辆则是装着、财物,乜恭看到那第辆大车的车印,就知道里面少了不银钱,只是这会有山士奇在,他也不好作什么,只得把这件事给歇了。
山士奇就在王元翰的夫人车旁,小声商量,那车里的声音却是不小:“山壮士,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能到那强人的地界去呢,你若要拜师父却请把我们送回京兆府,然后你再回来拜就是了。
山士奇一脸的为难,扈三娘听到那话,不由得恼了,沉声道:“自来死人为大,你们家的这个也是死了,你们伤心,山二哥这里也是伤心,血都吐了,你就这么不通情理吗?”
那夫人冷哼一声,却不肯说话,一个婆子在里面叱道:“咄,哪里来的妇人,这般无……嗷!”她话还没有说完,乜恭上前一步,大刀挑开车帘,向里一送,那婆子险些吓死,那里还敢说话。
王夫人也吓得够呛,叫道:“山……山……山……”
山士奇没等说话,扈三娘冷声道:“乜四哥,没听夫人说要上山吗,还等什么!”
乜恭看着扈三娘暗乐,一挥手道:“小的们,把车搭上山去!”一众人等过来,把车子都就向山上赶去,这些车夫都是长年行路的,知道和山匪反抗不得,于是没有一个反对,都老实的牵着牲口就走,那些婆子、仆人,还有要说话的,小喽罗一瞪眼,晃了晃手里的刀,立刻没有一个说话的了。
山士奇苦笑道:“小师妹,我在开德府打伤人,多亏这王元翰大人周全,这才逃得一死,却看师兄的面子上,不要惊了夫人他们。”
扈三娘对山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