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老太公的身体已经好过来了,只是他为人喜静,不爱和人交际,眼看着扈成招朋引友,虽然知道这对扈成有好处,但却不愿意出来见面,只与自己的姨娘李氏在后面的屋子里躲着清闲。
此时天晚,扈老太公在烛火之下,捧着一本文卷看得啧啧称赞,连声道:“这闻焕章好生历害,文章写得果然极好。”
李氏就在扈老太公的身侧坐了小心的道:“太公,您这样夸那闻焕章,贱妾正有一些事要和太公讲呢。”
扈老太公把文卷放下,疲倦的眨了延眼,李氏急忙将温热的帕子递了过去,扈老太公一边敷着眼睛一边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李氏轻声道:“按理大郎没有成亲,贱妾不该提这事,但是太公不住口的夸着那闻焕章,贱妾也听得多了,就起了这份心思,我想给他和咱家二娘说个亲,您看如何啊?”
扈老太公敷眼睛的动作停住了,深思不语,李氏忐忑的道:“太公是要把这闻焕章留给三娘吗?”
扈老太公笑着摇了摇头,道:“三娘被养得只好舞枪弄棒,虽然那闻焕章也是一个豪爽的人,但是必竟是个文士,他和三娘在一起,自有冲突,非是佳偶。”
李氏一下喜欢起来,叫道:“那就请这闻焕章说给二娘吧。”
扈老太公摇头道:“这闻焕章虽然有一肚皮的才学,但也有一肚皮的不合时宜,日后仕途之上,不会有前途的,而他一无族人,二无恒产,二娘和他在一起,是要吃苦头的。”
李氏笑道:“太公放心,大郎他们合组了一个商行,我听三娘和二娘说,日后大郎的心思多要在这商行上,庄子里总要有人管理,焕章没有族人、产业,又不合去科考,正好让它在庄子里管着杂事,帮衬着大郎,这样他的生活要倚着我们祝家,也不怕二娘吃苦了。”
扈太公沉吟不语,李氏说得话里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只要有扈成在,闻焕章就算是在家里管着庄子,也不可能谋去什么,而这么一个有才华的人,绝不可能永远沉沦下走,一但飞龙在天,那对他们扈家却有莫大的好处。
扈太公正在思忖,就听外面扈成说话,他刚一抬头,就见扈成引了李应进来
,急忙起身李应道:“受之,你过来做什么?”
李应哈哈一笑,道:“太公,给您道喜了。”
扈太公先是一怔,随后笑道:“何喜之有啊?”说话的时候向李氏瞟了一眼,只道她暗中和李应通了声气。
李氏和李应是族亲,所以也不用避出去,听了李应的话,却是有些担心,道:“大官人,您这喜是从何到来啊?”
李应与李氏答礼了,然后扈太公道:“太公,我来见您,想给三娘做个冰人,您看如何?”
扈太公又是一怔,李氏心下暗悔,忖道:“定是大郎也看中了,这才找了李应来说,早知如此,先下手为强好了。”
扈太公这会也知道李应和李氏说得不是一回事,沉声道:“受之,三娘年纪还小呢。”
李应笑道:“太公,我说得这个人也不太大啊。”
扈老太公这个腻歪啊,心道:“我不想让你说下去,你怎么还没完了。”
李应不管扈老太公的脸色,接着道:“太公,那武松年纪才刚二十一,是个奢遮的好汉子,而且他和三娘情股意合,必是佳偶,若是太公没异议,李应去和武松说下,您看如何啊?”
扈老太公听得呆了,半响才叫道:“受之!你说得是那个配军?”
李应急忙道:“配军又如何?那狄青狄相公也是配军,不还是做到了枢密使了,这武松有一身的本事,必不是池中之物,不会辱没三娘的。”
扈老太公脸都黑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扈成,心道:“都是你这厮闹得。”
扈成做出一幅知道错了的样子,说道:“孩儿也是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三娘已经……”
“已经什么!”扈老太公急跳起来,叫道:“那贼配军敢行不端之事吗?”
李应急忙道:“太公莫急,三娘只是倾心与二郎罢了,并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扈老太公听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坐下,但仍是狠狠的向扈成道:“都是你这厮,弄出来的这些狐朋狗友,才闹出这些事情来!”
扈成这会急忙闭嘴,他本想说“私定终身”现在看来,他的大脑回路和古代人不一样,要是真这么说了,扈老太公能生吞了武松。
李应笑道:“太公,您说说看,这武松人品
如何啊?”
扈老太公摆手道:“这些不谈,他再怎样,我也不能把女儿许给一个配军啊。”
李应道:“那祝彪不是配军,太公以为他比武松如何?”
扈成也大着胆子说道:“当日那祝彪可是放了话了,不管是谁敢迎娶三娘,他都会把人给弄死的。”
扈老太公沉声道:“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不愿意?不就是在这一条上吗,都说狄青为枢密,可是配军死的又有多少,二千里外,那武松有个马高镫短,我们想帮都不帮上啊,那时就是害了三娘了!”
不得不说扈太公的忧虑是对的,武松到孟州,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回来的,而望门守寡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