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萧伯……”时念被他吻怕了。
男人嘴唇贴上来的那刻,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生怕他又像刚刚夺命似的强吻她,时念想躲,又不敢躲。
“你也会怕?”
“会害怕,三年前还敢跑。时念,三十几年我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耍。”
时念睫毛都轻轻颤抖起来。
她吸了吸有点堵塞的鼻子,听起来像哭了一样。
“时萧伯我上午要去医院,我要去看安安,我担心他……”
时念看着身上的男人,这张近在咫尺俊美的脸,实则是个连阎王见了都会畏惧三分的人。
她被他紧扣着,最清楚不过他的意图。
时念急了,“你放我去医院,晚上回来我再、再由你处理好不好?”
时萧伯沉默不语。
就在时念以为自己的提议石沉大海,他执意以自己的性子来的时候——
男人贴着她的唇,他说:“我以前教过你怎么接吻,你吻得我高兴了,我就送你去医院。”
“我、我技术不好……”
在小镇上的三年,时念连跟异性说话的次数都很少。
唯一有过交流的异性就是街头五十几岁的医生,安安经常去看病,她与医生讨论安安的病
情。
孩子经常生病,她连言情电视剧都不看了,一有空就看健康育儿片。
她哪里还懂接吻?
更加没有了少女情怀时,对爱情的向往和期盼。
时念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两条纤细的胳膊搂上时萧伯的脖子。
后背稍稍离开床铺,对着男人的薄唇亲了下去。
时萧伯没有回吻,也没有闭眼。他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脸前的女人,用着那拙劣的吻技亲吻他。
她很紧张,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扑闪的小扇子。
女人这张脸,这个人,三年间一千多个日夜,他梦见过许多次。
梦里她笑着说永远都会陪着他,醒过来的时候时萧伯就找不到她人,连影子都见不到。
时念就是个骗子,已经不能说是小骗子,而是大骗子!
他以前就是对她太好,太过于纵容她,才会一次次相信她,一次次被她骗。
“太轻了。”他说。
时念又吻重了点。
她就像一个小丑,不停地表演拙劣的演技,任由时萧伯点评差使。
吻到没有了力气,时念也没感受到他有半点愉悦之情。
女人睁开眼,透明的眼泪润过她黑色的瞳仁,从眼角滑了下来。
时
念生了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
每次拿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神色望着他,时萧伯总会心软,更别说她落泪了。
时萧伯松开了她,“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
男人掀开被子坐起身,他拾起浴袍披在身上走下床,“衣服都在衣柜里,自己挑一套穿好下楼。”
时念拢着被子立马起来,“……好。”
时萧伯离开主卧后,时念才裹着浴巾从床上下来。
她走到衣帽间的衣柜前,拉开柜门。
里面整齐摆放着新一季的春装,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鞋柜里也都是崭新鞋子,无论是高跟还是平底,都在她喜爱的范畴之中。
她是昨天下午到的天堂别墅,期间没有设计师过来送过衣服鞋子以及手表饰品。
难道,在她从fa财团回天堂别墅的路上,设计师来过?
—
与此同时,一楼客厅。
小保姆接到了服装设计师的电话,“是的,太太昨天回家了。”
“你们上个月的新款都在太太的衣帽间里,要提前把这个月的新款做出来,然后送过来。”
“我们会尽快做,大概一周后送衣服来。”
小保姆将电话从耳旁拿下,放进座机盒
中。
太太出国读硕士的三年里,虽然人不在北欧,不在天堂别墅,但四爷还是会吩咐人每月送新的衣服鞋子来别墅。
四爷大概是想着,无论太太哪一天回来,她的衣柜里都是新衣服。
太太从小就是时家的小公主,公主每天穿的都是新衣服。
“四爷。”小保姆眼尖地见到下楼的时萧伯,她立马迎了过来。
“早餐做好了吗?”
“做好了,做了太太喜欢吃的小米粥。”
“今晚让新来的中餐厨师做晚餐,做些开胃的菜,她胃口不好。”时萧伯说。
“好的四爷。”
时萧伯往客厅去了,他每天早晨有看报纸的习惯。
时念下楼的速度很快,急着去医院看儿子。
“太太,四爷在客厅呢。”小保姆朝她走去,“早餐已经做好了,您去叫四爷一块儿去吃吧。”
“嗯。”时念点头。
女人进了客厅,眼睛里就装下晨光旁的时萧伯。
他安静斯文地坐在那看报纸,修长干净指骨分明的手指在翻页。
日光落在他侧脸上,他戴着副眼镜看起来矜贵又优雅。
任人怎么看,也无法将“嗜血”“偏执成狂”几个词跟他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