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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音下午回了京城。
在医院照顾林母数小时,送林新瑶回了京城大学后,她才打算回景园。
“音音我送你吧。”温延走在她后方。
林时音走到街边用手机约了一个计程车,“不用了,这几天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不用送我。”
进了城区,温延就明显感觉到林时音的排斥。就跟许久前她刚坠楼失忆那会儿,他在宴会厅与她见面,她刻意疏远他,只为了讨好薄承御一样。
“音音,他把你的生活管控得这么严格吗?”
这个“他”,不明说,两人都知道是谁。
林时音不回答,算是默认。
温延皱起了眉:“你也甘愿被他管控吗?你心心念念都是他,做什么都考虑他的想法,可是他……”
“温延。”林时音打断他的话,“你今天话有点多了。”
她转过头,面对面看着他,“无论我对他的态度怎么样,都是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该被掺和进来。你的病还没好,晚上夜风冷,早些回家。”
计程车这时也到了,林时音走上前拉开车门,进了后车座。
车影走远,消失在黄昏的路灯下。
橙黄色的灯光无法将男人苍白的脸色更改,他站在原地,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眼底的冷一点点滋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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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园。
院子里灯光明亮,屋子却只有一楼亮着灯。
林时音猜想得不错,薄承御没有五六天是不会回来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敢大着胆子顺着林新瑶和温延的想法,与他们两一起去了九州山。
今天下午到了京城,踏入了薄承御的领地范围内,她就与温延保持了礼貌的距离。
薄承御说过,他不喜欢温延,也一字一句警告过她,让她与温延划清界限。
穿过院中的石子路,林时音走到门口,韩婶来开了门。
韩婶脸色不太
好,神情有些紧张,眉头舒展不开。
林时音进了门,在玄关处换鞋,“韩婶您今天遇上什么事了吗?”
“太太……”韩婶支支吾吾好半天,“……太太,先生回来了,就在楼上。”
林时音换鞋的动作停了半拍,她下意识往二楼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转头看向韩婶:“他今天回来了?”
先生其实昨天就回来了。
约莫上午八点多钟到了景园,但太太没在家,似乎是收到太太的位置信息,先生又出了门。
再次看到先生,就是今天下午了。
在景园做管家五六年,韩婶很少见到薄承御生气,气到脸色沉冷到看不到神情,今天还是第一遭。
这些话韩婶都没有说。
“太太,先生下午回来的,回来之后就在楼上,我也没敢去喊他吃饭。”
“您是不是因为婚礼那件事,跟先生吵了一架?”韩婶问。
薄承御哪有
功夫与她吵架?
这几天,她都没有见过他人。
原以为他最早也要明后天回来,没想到今天就回了京城。怕是因为薄老爷子追查得太紧,他不得不回来。
“我没和他吵架。”林时音往前走了。
小白摇着尾巴跟在她后头。
韩婶也跟了上去,“太太,婚礼那件事先生的确做得很不好,您跟他置气也是应该的。但是如果今天您没有和先生吵架,那您等会儿上楼就先沉沉气,别跟先生对着干。”
“今天先生状态很不好,我怕您跟他置气,他反倒生气来欺负您。”
“我知道了韩婶。”林时音回。
她根本就没有要和薄承御置气的打算。
她哪有资格与他置气?
婚礼本来就是一场幌子,一场为白清精心准备的护身符。现在因白清而取消,也是很正常的事。
林时音蹲在地上与小白玩了一会儿。
“韩婶,他在书房吗
?”
韩婶也不确定,她没上楼看过,“应该在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时音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起身往二楼走。“我先上楼了,韩婶您也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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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音走上二楼,脚步尽量放得轻,几乎没有发出响声。
书房与主卧是相反的方向,越往主卧走,林时音越加减轻自己小心翼翼的紧张感。
薄承御今天状态不好,也许是白小姐病情加剧,他太过于担心。
她不去触他的霉头,明天一大早她就出门,尽可能不与他打照面,这样也不会误伤到她。
林时音握住主卧门把手,从外打开了门。她走进去,熟练地关门,然后按下墙壁上照明灯的按钮。
眼前的黑暗被灯光驱散,主卧里坐在沙发上的薄承御突兀地撞进了林时音的视线里。
突然看见他,林时音吓了一跳。
女人本能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