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医生在交代白清的病:“薄先生,白小姐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您留在梅园。”
“白小姐手腕上的伤口太深,下半夜很有可能会伤口发言导致高烧。高烧会加剧神经系统混乱,我们控制不住她。”
萧特助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注视着两步外的薄承御,作为薄承御特助五六年,老板的某些心思他还是能猜到几分。
今天的婚礼老板很看重,婚礼没有办成,老板心里也不太舒服。
此刻天已经黑了,夫人的电话打不通,老板有离开梅园的意思。但现在医生这样一说,老板想离开也走不掉了。
事关人命,而且还是白小姐的命。
在萧特助眼里,薄承御更偏爱白清,所以萧特助格外同情林时音。
萧特助:“老板,婚礼那边的负责人说,夫人跟新瑶小姐一起走了。虽然没有回景园,但夫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薄承御垂眸注视安静如斯的手机屏幕。
没有一条短信发进来,也没有一通打进来的电话。
萧特助说了林时音的情况,她上午从景园前往皇家花园,在对面的酒店里等了一天。看不出神情转变,脸色很平淡。
对于他接亲半
路离开,婚礼延迟这些事,她都无关痛痒。
甚至连发一条短信或打一通电话质问他,她都没有。
从试婚纱开始,她的态度就摆在了台面上。对于这场婚礼,林时音毫不在意。
既然她不在意,他也无需过分在意。
薄承御收起手机,吩咐萧特助:“我这几天照顾清儿,你回市区。”
“好的老板。”
—
三天后。
在九州山下的别墅住了三天,七十二个小时,林时音好久都没这样轻松过了。
睁眼有阳光,有花香。有正在画画的温延,正在插花的林新瑶。
日子平淡温馨,舒适得令人想永远沉睡。
林时音如前两天一样,九点半起床。她穿上拖鞋下楼,远远地看见院子里温延在画油画,林新瑶在摘玫瑰花。
晨曦的日光落在他们身上,犹如一把璀璨的碎钻。
林新瑶抱着玫瑰进屋,见林时音下楼,“姐,早餐在餐厅,吐司面包配牛奶。”
她拿着刚摘的玫瑰朝林时音摇了摇,“温延哥种的白玫瑰,开得好漂亮。我修剪一下,插进花瓶里。”
林新瑶比她也就小了三岁左右,看着却比她天真美好得多。
曾几何时,林时音也是这般无邪笑着的。
单纯又稚嫩。
“去拾掇你的花吧。”林时音摸了一下她的脸。
“姐,那你记得吃早餐啊。”
“嗯。”林时音应着。
林时音去餐厅拿了杯热牛奶,一面喝一面朝院子走去。
温延的画初具形状,是昨天他们三个人一起在山顶看星星的场景。
“晚秋早晨天气凉,多穿点衣服,小心感冒。”林时音走过去,递给他一条毛毯。
温延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画笔。抬头朝林时音扬了扬唇角,接过毛毯:“我只是每天在吃药,并不是病入膏肓。”
他皮肤因病态而过分苍白,加上这张天生无辜的脸,无害得像只小鹿。
与林新瑶一样,都是很美好的人。
“你最有理了。”林时音也笑了几下。
“音音,不如你一直住在这里?院子里的桂花是夏天种上去的,明年的秋天就能开桂花了。”
林时音摇头。
她坐在温延旁边的木椅上。
望着远处九州山山腰与蓝天白云相连接的地方,那里纯白无瑕,干净剔透。
“难道你还想跟薄承御结婚吗?”温延不解,“他在婚礼当天扔下你走了,让你变成整个京圈里的笑话,不要再喜欢他了。”
林时音将视线收回来。
在这里待了三天,她日日看
着美好的景物,就觉得自己也挺美好的了。
温延提及薄承御,将她一把拉入现实生活,让她一头撞在社会的墙壁上,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已经不配看这些纯白美好的东西,被她看一眼,好像都玷污了那份纯净。
“不是结婚和不结婚的问题,我和他本来就是夫妻关系。”
她与薄承御是法定的夫妻,早已经结了婚。
“但是你还看不清事实吗?跟他在一起,带给你的只有伤痛。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你喜欢的人,不要吊在一个人身上,不值得。”
这句话林新瑶前两天晚上也与她说过。
当时她是怎么回复林新瑶的?
此刻,林时音也一样回复了温延:“我不值得别人喜欢。”
与其害了别人,不如就让她跟薄承御烂在一起。她图他的钱,他用她这个人来做幌子。
温延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好半天他才落下几个字:“音音,你太执着了。”
薄承御明明不值得她这般深爱,也配不上她的爱。但林时音追求爱情的态度执着得可怕,就算被伤害得彻底,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