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联军击败秦军,不仅解除了邯郸之围,而且乘胜收复了魏国的河东故地。在这场战役中,楚将景阳与魏将信陵君的功劳最为卓著。他们审时度势,多谋善断,合理用兵,致使秦军溃败逃亡,竟毫无还手之力。
合纵联军从战场凯旋归来,赵王亲自出城迎候。他带着牛肉和美酒,热情地犒劳了楚军和魏军的将士。赵王左手拉着景阳,右手拉着信陵君,万分感谢地说:“赵国能够亡而复存,全仗了两位将军的鼎力相助。”
在进城时,相国虞卿敲着铜锣,平原君赵胜背着弓矢,为两位将军在前面鸣锣开道。道路两边的赵国民众,都摇动着彩色小旗,一路上欢声笑语,表达着对贵宾的崇敬之情。赵王满脸喜气洋洋,两位将军也踌躇满志。
把贵宾迎到王宫大殿,殿内排开盛大宴席,庆祝联军抗秦的胜利;随后在丛台张灯结彩,举行了祝捷的阅兵典礼。
对于诸侯援助赵国,赵王真是感激不尽。尤其两位将军用兵如神,战功卓著,威服诸侯,赵王都亲自分别接见,给予他们厚重的赏赐。
信陵君假托君命夺取晋鄙的军权,从而保住了赵国这一义举,赵王更是非常感激。他与平原君商量,想把五座城邑封赏给信陵君。
信陵君听到这个消息后,产生骄傲自大的情绪,露出居功自满的神色。
门客进言说:“我听人说:‘事情有不可以让人知道的,也有不可以不知道的;有不可以忘记的,也有不可以不忘记的。’”
信陵君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门客回答说:“别人厌恨我,不可不知道;我厌恨人家,不可以让人知道。别人对我有恩德,不可以忘记;我对别人有恩德,不可以不忘记。如今您杀了晋鄙,解救了邯郸,击破了秦军,保住了赵国,这对赵国来说算是有功劳了,但对魏国来说就不算忠臣了。公子自以为有功劳,觉得很了不起。我私下以为,公子实在不应该这样。”
信陵君惭愧地说:“我领受教诲了!”
等赵王亲自接见信陵君,非常恭敬地行主人之礼。又请信陵君走专为贵宾而设的西阶,信陵君谦让不敢,只是小步慢慢地沿着东阶而上。
赵王举爵向信陵君敬酒,赞颂他援救赵国的功绩。
信陵君弯下腰来谦逊地说:“我对魏国有罪,而对赵国无功。”
酒宴散后,信陵君回了馆舍。
赵王对平原君说:“寡人想把五座城池封给魏公子。可看到魏公子恭谨谦逊,寡人感到有些惭愧,就没有说出口。就把鄗邑作为他的封地,请叔父代寡人转告魏公子吧。”
平原君告诉了信陵君,信陵君再三推辞而不允,最后才接受了下来。
信陵君觉得自己得罪了魏王,不敢回到魏国去了,就把兵符交给卫庆,让他率领魏军返回魏国,而自己留在了赵国。信陵君的门客们得知后,也都离开了魏国,赶到赵国来依附信陵君。
平原君又提醒赵王说:“鲁仲连的功劳也不小。如果没有他的执意劝说,恐怕赵国早已向秦国屈服了。”
于是,赵王下诏封给鲁仲连一个大邑,鲁仲连坚决地推辞了;赵王又赠给他千镒黄金,他也坚决不肯接受。
鲁仲连私下说:“与其富贵而服从别人,不如贫贱而得到自由。”
平原君设宴招待鲁仲连,在喝到酒酣耳热之时,劝说鲁仲连接受赵王的封赏,挽留他留在赵国生活。
鲁仲连笑着说:“杰出之士之所以被天下人崇尚,是因为他们能替人排除祸患,消释灾难,解决纠纷,而不愿取得任何酬劳。如果收取了酬劳,那就成了生意人的行为了。我鲁仲连怎么能忍心那样做呢!”
于是,他辞别平原君,还是飘然远去了。
这次赵国能够得救,平原君的功劳很大。是他带领着毛遂等人到楚国,强迫楚王与赵国签订了合纵盟约;又是他屡次写信责难信陵君,激起信陵君窃出兵符来救援赵国。如果没有平原君的不懈努力,邯郸的危局真的还没办法挽救。
虞卿对赵王说:“不使一个士卒战斗,不使一只戈戟毁坏,而解救了两个国家的患难,这都是靠了平原君的力量。利用了别人的力量,却忘记了别人的功劳,这是不可以的。”
赵王说:“寡人知道了。”
于是,赵王要给平原君增加封邑。
公孙龙得知这个消息,连夜去见平原君,对他说:“听说虞卿替您请求增加封邑,有这回事吗?”
平原君回答说:“有的。”
公孙龙说:“这是很不合适的。您没有消灭敌人军队和杀伤敌人将领的功劳,而赵王已经把东武城封给了您。赵国的英雄豪杰,他们的才能都在您之上,而您的地位却在他们之上。一旦为国家解除了患难,就要为自己增加封地,这是以亲戚的身分无功受封,而且以国人的身分计功受赏。我替您考虑,不如不要接受。”
平原君说:“听从您的指教。”
于是,平原君没有接受封赏。
赵王多次召见临武君景阳,赐予他大量黄金,丝帛,感谢他率领楚军英勇奋战,力挽狂澜而扭转战局,把邯郸从秦军重围下解救出来。
赵王对临武君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