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许歆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地说道:“既如此,那就烦请秦小姐下车吧。我虽知你的身份绝对没有问题,但这里负责检查的弟子们并不了解情况。所以,还希望秦小姐不要介意,我们也是依照规矩行事。不管是谁,只要进出此地都必须经过验血确认之后才能够通行。”
这时,车内传来了秦念淑那不紧不慢、从容淡定的声音:“能理解。”话音刚落,她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江挽走下了马车。跟在后面的江洵见此情形,立刻翻身下马,快步朝着她们走去。
就在相月山的弟子们纷纷取出弥生符和银针准备上前的时候,突然,那位方才同沈亦行闲聊的中律司弟子回过头朝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开口喊道:“且慢!”
紧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来,动作优雅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抚平了衣服上由于长时间坐着而产生的褶皱。这人面容俊朗清秀,剑眉星目,五官如雕刻般精致。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难以言喻的温文尔雅仿佛与生俱来一般,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江洵看着他,竟不由得想起了山里的方知许,只是方知许会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但此人哪怕是笑着,但却像是笑里藏刀,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更多的是阴郁。
莫惊云稳步上前,拱手抱拳,朗声道:“在下乃中律司莫惊云,久仰三阁主大名,今日得见尊颜,实乃三生有幸!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为三阁主做一次测验呢?”虽然他的话语是以询问的口吻说出口,但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却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神情。
再瞧一旁的相月山弟子们,当看到莫惊云走来时,他们便已心领神会地自动分站两侧,其中一名弟子更是迅速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准备将手中紧握的银针递给莫惊云。然而,莫惊云微微摇头,礼貌地拒绝了这名弟子的好意。紧接着,他转头看向江挽,微笑着说道:“依我之见,不如由三阁主亲自出手可好?”
江挽对他的那番恭维面不改色,神色冷峻,随后轻启朱唇,冷冷吐出两个字:“无妨。”话音刚落,她毫不犹豫地朝着莫惊云伸出了自己白皙修长的右手。
莫惊云见状,先是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以及一张弥生符。只见他手法娴熟地手持银针,轻轻刺破食指指腹处娇嫩的皮肤。就在针尖儿刚刚抽离的那一刹那,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汩汩而出。江挽不慌不忙地将手腕翻转过来,刹那间,那鲜红的血液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直地向下方坠落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莫惊云眼疾手快,立刻将手中的弥生符向前推送些许。也多亏了这一动作及时到位,那滴即将落地的鲜血才得以稳稳当当的降落在弥生符之中,并未溅落在其他任何地方。
江洵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江挽的弥生符,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它一般。一阵尖锐的刺痛从他的手上袭来,但他却仿若未觉,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完全无视那正在抽取他血的相月山弟子。
他的弥生符毫无动静,那鲜红的血液没有变得乌黑,更没有向着四周肆意蔓延开来。而另一边,江挽的弥生符与他的一模一样,也是这般平静无波。
当发现这一情况后,江洵心头高悬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整个人瞬间松弛了下来。直到此刻,他才有心思转头去查看一下自己手中的符纸。然而,还没等他看清,就听到那个相月山的弟子不耐烦地催促起来:“下一个下一个,验完没问题的赶紧出城!”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许歆正亲自检测着秦念淑的符纸。当看到符纸没有丝毫变化时,她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之感。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秦念淑那双锐利的眼睛。
秦念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情绪。但碍于在场有如此众多之人,她实在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冷哼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动作利落地登上了马车。
就在她即将合上帘子之时,又忍不住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沈亦行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瞅瞅你他娘的干的好事儿!”
沈亦行一脸迷惑的回看过来,我又干什么了我?
在江挽正准备登上马车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正是莫惊云那略带担忧的话语:“三阁主,前方山路崎岖难行,夜晚视线不佳,恐有危险,不如等到天亮之后再启程赶路吧。”江挽闻言,想要开口拒绝莫惊云的这个提议。然而,还未等她把话说出口,莫惊云竟像是早已料到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今晚可是有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上演,如果错过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就在此时,傅霖也听到了莫惊云所说的话,不禁微微挑起了眉毛,心中暗自思忖道:中律司的人何时变得如此爱多管闲事了?正当傅霖对此感到疑惑之际,一旁的沈亦行却突然凑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问道:“柳春和与方景明相比,哪一个会令你心生戒备?”
面对这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问题,傅霖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要知道,不论是柳春和还是方景明,对于他而言,都不足以构成威胁。于是,傅霖满脸困惑地反问道:“什么意思?”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