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春和家中以后,江洵和傅霖将那天晚上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秦在锦等人。听完后,司徒信立刻拿起剑,怒气冲冲的起身离开。但被秦在锦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焦急地冲司徒信喊道:“你冷静一点!”
司徒信冷冷地看了秦在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低声喝道:“放手!”秦在锦皱着眉头安抚道:“我并非是要拦着你不让你去报仇,只是我们几人酉时之前就要离开这里,届时我们都走了,那留在这儿养伤的司徒意怎么办?你放心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吗?”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无意间瞟了一眼柳春和,暗示司徒信,这可还坐着一位图谋不轨的人呢!
柳春和没有理会秦在锦那不信任的眼神,只是疑惑地问道:“为何要在酉时之前离开?”
“因为赶着回去吃饭啊,回晚了就没得吃。”冬苓撇撇嘴接话道。
但柳春和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如果他们已经得知方景明就是白瑜人,那么为何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毕竟她可是同方景明打小儿就认识的。而且,司徒意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发现了方景明的秘密,她二十几年会没有发现?他们怎么不问问她为何知道真相却隐瞒不报?
此外,既然他们知道了真相,为什么没有直接将方景明带来交给司徒信处理呢?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将他捆绑起来送到衙门也是可以的。难道仅仅询问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回来了吗?这似乎不太符合他们两人的做事风格吧?要知道,上午在自己家里时,这两个人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难道他们认为她比较好欺负,所以才会这样对待她吗?可是现在看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方景明岂不是更容易被欺负吗?
只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她能够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江洵等人已经同衙门通风报信了此事,或许明日一早金益冬就会派人来逮捕她和方景明。不过嘛!她早已准备好了为自己推脱罪名的说辞。到时候,她只需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方景明身上即可,毕竟司徒意身上的伤口确实都是方景明造成的。
还有一点,为何非要在酉时之前离开?酉时之后莫非这里会发生什么事?不行,她不能让几人就这么离开这里。
等秦在锦留下药方和一些药材以后,才将药箱合上,又低头吩咐了几句司徒意伤口需注意的事项,待一切都安排妥当,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柳春和快步跟上前去,拦下了他。“你们不考虑把我一同送去衙门吗?不怕我今晚就连夜跑路么?”
秦在锦皱了下眉头,没有回话。而一旁的江洵笑的一脸和煦的走了过来,仿佛丝毫没把柳春和当凶手看待一般,轻声插话道:“不考虑,不怕。”
你就算跑的出上荷,但你也跑不出春平啊!而且她也不是司徒信的对手。
柳春和暗骂了一句,绝对有诈!
几人没有再理会柳春和,转身开了门就走,饶是柳春和有心阻拦,却又无力改变。
等四人前脚儿刚出了上荷村,后脚儿就看到一批相约山的弟子在朝这边急忙走来,而齐明就是走在最前方的一人。
“冬苓师妹,你怎么在这儿?”齐明身旁的一个弟子探头问道。
冬苓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正经的理由,就在她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一旁的齐明笑着替她解围道:“我让苓儿提前来探探路。”
此刻的冬苓立即抬头朝齐明投去万分感激的眼神,心中想着:你就是我的亲师兄啊!
于是这回客栈的路上,就从一开始的四人变成了如今的三人。倘若冬苓这个时候当着门派那么多师兄弟的面儿,再跟他们一起走,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当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客栈时,秦念淑一脸凝重地看了他们一眼,并简要地讲述了一下深塘坞发生的事情。
原来,中律司的几位弟子欲返程的时候,在湖边发现了坞长徐海东惨不忍睹的尸体。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和推断,和其身体腐烂的程度来看,可以大致估计出他离世的时间正好是江洵等一行人踏入深塘坞的首日。
然而,令人感到扑朔迷离的是,徐海东的死因并非是出自吴悠或是塘塘之手。他的尸体呈现出明显的中毒症状,但与此同时,心口部位竟赫然存在着一道致命的剑伤!一时让人难以判断他到底是因毒发身亡还是遭受剑击丧命,因为眼下并不知道下毒者与穿心者是否为同一人。
倘若当天对徐海东痛下杀手的并非江洵等人,那就意味着在同一天甚至更早之前,还有其他神秘人物悄然潜入了深塘坞。只是,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杀掉徐海东呢?
南宫珩在信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凶手此举很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以掩盖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深塘坞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和证人都有可能威胁到幕后黑手的安全。
不过,尽管南宫珩有所怀疑,但他在审问杨信和李洪泉时,两人均矢口否认与此事有任何关联。他们声称根本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对于深塘坞的任务牌为何会突然挂上、又是何人绕过康郡直接投递至隰城,更是一无所知。
江洵微微皱起眉头,仔细地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然后缓缓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