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话,准备向聂北尧服个软,就听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这动静竟是给了聂北尧好大个面子似的。
他也不管锦绣跪地说的什么,处置什么的都抛诸脑后,竟是饶了众人一回。
摆手把人都给轰了出去,吩咐宋妈妈快快备饭菜。
谢霜面色微微窘,他取来一件薄绒锦袍盖在她肩膀。
“别下来了,就在这吃。”
吩咐丫鬟取来小案摆在了床上。
陆陆续续六个菜上了送上来,他撩袍往床边一坐,与她一并吃起来。
谢霜默不作声的喝了两勺粥,摸不准他的脾气,谨慎起来,悄悄打量他几眼。
聂北尧往她碟子里添菜的手一顿,瞪她:“真成病猫了?吃你的便是,老瞧着我做什么?我会变脸不成?”
“我看你变脸倒是厉害,在桂苑时看我可不是这个表情!”
他自然是更喜欢生龙活虎的谢霜,喜欢逗弄她那要强骄傲的性子。
就是那张嘴从来说不出什么好话。
谢霜瞧他这记仇的模样,现在不把事情了解,日后说不定要被翻旧账。
思索片刻还是把被子里那根染血的木簪摸了出来,轻轻放置在小案上,推到了聂北尧面前。
她如墨的长发垂泻在肩后,低着脑袋,杏眸微垂,睫毛小心翼翼的掀动,倒有几分‘认错’的意思。
“这什么意思?缴械投降?”聂北尧歪头,阴阳怪气。
谢霜语塞。
忤逆他他不高兴,顺服点,怎么?他这意思是看不起?
就非要这么羞辱人吗?
她抿了抿唇,把筷子往案上拍下,挺直了身板躺下,头蒙在被子里,再不吭声。
“嗤哈哈”
聂北尧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