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凛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我自己来的,怎么着,你有意见啊?”
两人对视的瞬间,战势一触即发,火药味十足。
陆锦西不住地给她哥使眼色,陆怀瑾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地玩手里的俄罗斯方块。
“不敢不敢,三哥莅临,我当然是欢迎了;我只是怕三哥来了膈应,反倒坏了心情。”
盛宴轻描淡写地说着不敢,却大有将盛凛扔出去的架势。
盛凛开怀大笑,“能膈应到你,我忽然就没那么膈应了。”
盛宴扫了一眼他面前的酒瓶,“回头我开个单子,送三哥府上,兄弟一场,给你打八折。”
“啧啧,这都年底了,我哪里来的钱。不如这么着,盛宴你直接送老宅去,我让老爷子代付。”
盛凛起了一瓶新酒,轻轻嗅了嗅,“45年的康帝,还是你会享受。”
“三哥喜欢?”
盛凛手腕微沉,醇正鲜红的液体倾了出来,注入厚实的地毯。
“原本喜欢的,忽然就不喜欢了。”
陆锦西想说什么,陆怀瑾似有感应,百忙之中抬头瞪了她一眼。
陆锦西于是憋着气,蔫蔫低头。
安娜拿过他手里的酒瓶,“凛少,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去?”
盛凛摇
摇晃晃地站起,“那回吧。”
经过盛宴的身边时,他侧开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我的东西,希望三哥永远不要喜欢。”
“你的东西?”
盛凛嗤笑一声,轻佻地将手伸入安娜的领口,“安娜啊,我们得认命,有些人就是卑贱如泥,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无功,徒增笑料。”
安娜闷哼一声,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反抗,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凛少说的是,凤凰天生是凤凰,野鸡再跳也是野鸡。”
盛凛被取悦到了,笑的愈发猖狂肆意。
陆怀瑾充耳不闻,继续打游戏。
直到身侧一沉。
“不会吧,连我也要赶走?”
陆怀瑾关掉手机,大惊小怪地咋呼。
盛宴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陆怀瑾叹口气,哀怨地站起来,“行行行,我们不脏了你最后一片净土,我们走还不成嘛。”
“宴哥,我们走了。”
“小叔叔,我们告辞了。”
几人纷纷打招呼,丝滑地退了出去。
周遭顿时冷清了下来,盛宴闭目养神,过了半个小时,他预备出门,却冷不丁瞧见了一个身影。
陆怀瑾开了静音模式,正打游戏打的不可开交。
“你怎么还在?”
盛宴用力
按着眉心,头疼欲裂。
陆怀瑾修长的十指飞速移动着,他连头也不抬,“我陪你喝一杯?”
盛宴有些好笑,“还能喝?”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陆怀瑾被迫放下手机,“这不一碗水端平嘛,我陪他解闷,也陪你一醉方休。”
“你人还怪好的。”
盛宴选择直接无视他。
“你……最近小心些,注意安全。”
“尤其小心身边人。”
陆怀瑾叹了好几次气,才终于开口,还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盛宴转身。
陆怀瑾语速飞快,“什么都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盛宴再一次无视了他。
“你喜欢呆就呆着好了,我走。”
人已经走远了,陆怀瑾挫败地坐下来,直唉声叹气。
当天夜里,陈秀和张义争吵了大半夜。
张义气的额头上青筋直跳,“嫂子不是这种人,你别听风就是雨,那盛宴和季明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你还信他们的鬼话!”
陈秀嗓门更大,“我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之前也不信的,可是嫂子手上还戴着季明珠送的玉镯呢,谁知道那是不是订金?”
张义还是不信,“他们要是愿意
卖方子,早就入股陆家了,怎么还一直僵持着?一步都不肯退。”
“你傻啊?”
陈秀拍了张义一巴掌,“那是你爹死活不愿意合作,怕张家的绝活失传,你哥和你嫂子就是嘴上不答应,人拍起马屁来可厉害着呢,哄地季明珠左一个姐,右一个姐的叫。”
见张义还是犹豫,陈秀冷冷一笑,索性下床穿鞋。
“你看着办好了,我明儿带孩子回娘家去。”
张义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第二天吃早点时,两只眼睛还是通红通红。
陈家早餐简单,木桌上摆放着一屉宣软的蒸馒头,配的是早已经吃腻的罐头,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米南瓜粥。
吴嘉给他盛粥,“咋了,和秀儿又吵架了,她一大早就拖着孩子走了。”
“别管她,本事不大脾气大。”
张义忍不住去瞄吴嘉的手腕,这一看,果真是惊的张义一身冷汗,心里拔凉拔凉。
“嫂子,你这镯子挺好看。”
吴嘉害了一声,“不值钱,要不是别人送的,我才不戴。”
张义笑了几声,眼底却阴沉沉地。
他识货,这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