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反问道:“我故意什么?”
宋莺时瞪眼看着他,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也是几个月前的入职体检才知道原来做妇检的时候,会根据是不是处而区分检查方式。
商砚深日理万机,大概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花费心思,不知道也正常。
“没什么。”宋莺时冷淡道,“反正我不会去做检查的。”
前面就是何歆,两人没有继续话题。
原本陪在一旁的商朗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何歆打发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人工湖旁的亭子坐着。
满身月光,让她看起来瘦弱而孤独。
宋莺时想到她生的病,心底陡然酸涩得要命。
何歆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有事求我还三催四请的,商总架子真大。到底什么事啊?”
商砚深开口便道:“妈,你跟步太太熟吗?”
宋莺时倏地扭头看他。
商砚深就跟没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样,波澜不惊。
何歆放下手里的茶杯,“步太太?不太熟,偶尔一块儿打个麻将。她怎么了?”
宋莺时已经明白商砚深一定是为了自己的事,才会找上何歆。
他竟然没撒谎,他所求之事真的与她有关!
“下次再有什么麻将局,带上宋莺时一块儿去玩玩。”商砚深果然这样说道。
何歆不明所以。
“莺时
喜欢玩麻将?可惜我牌技不怎么样,也不怎么爱玩,不然我可以陪你玩玩。”她顿了顿,反应过来,“不过你们专门提到步太太,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麻将吧。想结识她?”
商砚深不是会为了解释找借口的人,干脆直接把镯子的事三言两语告诉了何歆。
宋莺时站在一旁,还担心何歆会不会以为自己跟她要了那只玻璃种帝王绿,当时就是有所企图的。
没想到何歆听完,替她义愤填膺,“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事!放心莺时,妈来组局,明天就带你去见她。”
宋莺时心头滚烫,又担心何歆的身体吃不消,便道:“妈,你帮我引荐一下就行,我自己试探试探。”
“不行。”何歆断然拒绝,“你不知道步太太那个人……”
她顿了一下,不想给宋莺时造成更大的心理负担。
那人是出了名的刻薄贪婪,如果镯子真的落到了她手里,再想往回要,估计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歆半开玩笑,“你就让妈发挥下余热吧。”
“余热”这个词,怎么听怎么不详,宋莺时急慌慌地开口道:“妈你会没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再说了,她可是商鹤荣的老婆!
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对商鹤荣来说就不是问题。
现在全世界最
顶级的胃癌专家都在紧急给何歆制定治疗方案,可以这么说,如果连何歆都救不过来,那世界上其他的胃癌患者就更加没希望了。
何歆看宋莺时面色都变了,无声叹口气,换了个话题先把商砚深支开,“砚深去厨房帮我看一下我的药膳好了没有。”
商砚深离开后,何歆拉住宋莺时的手让她坐下来,“我刚刚开玩笑呢,你这傻孩子别这么较真。”
宋莺时勉强笑笑,“我没有您豁达。”
“我也不豁达,但我还有儿女,为了你们几个我也想多活几年。你放心莺时,只要能活,我不会有求死的心的。”
也就是何歆本人,才敢这个时候还大喇喇地把“死”字挂在嘴边。
宋莺时:“对,朗儿还小,看在她的份上,您一定能要好好配合治疗,都会好的。”
何歆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实话,朗儿我不担心。这人的性格像她爸爸从来不吃亏,再加上什么情况都有商家给她托底。反而是你和砚深让我牵挂更多。”
宋莺时的掌心攥了攥,假装若无其事道:“我跟砚深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很好。”
何歆看她一眼,意味深长。
那双温柔美丽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皱纹的痕迹。
往日里精于保养,再加上何歆的年纪其实还很年
轻,刚四十出头。
她的外表美丽又柔弱,性格随和又有母性的圣洁坚强,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宋莺时想不明白商鹤荣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爱她。
何歆道:“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我不插手,但我看得出来砚深还是很在意你的。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将来砚深做错什么,你能给他多点机会。他从小身世不祥,亲缘又浅,真的吃了很多苦。他亲妈对他……莺时,你是他自己挑选的家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陪着他走下去。”
何歆这话是收着说的,但其中想信息量却让宋莺时隐隐心惊。
何歆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宋莺时以为自己跟商砚深在她面前已经演得够恩爱了。
何歆见她不说话,“我是不是有点道德绑架?”
“没有。”宋莺时轻吁出一口气,却没有正面答应她,“妈,商砚深是个大人了。而且是一个拥有了很多东西的成年人,他的日子过的比谁都好,您多操心操心自己,他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