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他一双眸子里满是恨意,就连刀招也是如此,感知到张游不死不休地决绝,冯道也是连忙软话迎上:“张陵将军,张将军,我们可都是乡党啊!你可不要这样对我们!”
“乡党?我名叫张游,张陵早已经死了,至于我的亲族、我的乡党,早就被无耻之徒害死在尸潮中了!”张游愤恨地说着,冯道也是明了,恐怕他口中的“无耻之徒”就是他和蔡休两人。
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而张游的含恨刀招却是一刀比一刀凌厉,冯道也只能强打精神,先行应付起张游的攻击来,只见空中行成一道道木盾,意图挡住张游的刀罡,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冯道定睛一看却是心绪忐忑。
只见他叠加的十几层木盾就像是泥水般被破开,而一击得手的张游兴奋不已,心神早已经将冯道锁定,看着他有些干瘦的身体,长刀继续当头劈了下去。
得势不饶人,血红色的刀罡步步紧逼,就连旁边和韦庄作战的蔡休都受了影响,他向着冯道开口就准备试一试对面:“冯老头,要不我们投降吧!秦王仁厚必然会饶了我们的。”
张游听到这有些扰乱心神的言语,却是冷冷一笑,他们三个圣境早有议论,夏侯江和韦庄看在他的面子上,根本不会接受两个老朽的投降,按照岳正的想法,他对东方世家足够优待,可这些人却把他的优待当成了岳正不想得罪他们!
简直是笑话,岳正要不是早有先南后北的定议,怕是早就把这琼湘路给打下来了,哪会留这些贪婪的世家到现在。
“去死吧!”呼啸而过的刀罡冷厉而无情,看着如此威势,冯道只能连连防御,他看着张游质问道:“张游你疯了吗?我们可是东方世家,你现在是圣境,也该是我等中的一员啊!”
“该死的世家门第,害惨了多少人,我告诉你,现在只有秦将张游,没有郡尉张陵!”他用出“恨音”之法,巨大的咆哮声在冯道耳边炸响,他身体老迈耳朵也是老化,听到这等音攻防之不及,动作也比原本慢了几分。
血光刀影,好大一坨脑袋直直飞起,断处的脖颈喷飞出血液,在韦庄的刻意作弄下,纷纷扬扬地洒在了蔡休的脸上。
感知到这一切,蔡休再没有了战斗下去的勇气,他一挥衣袖荡开韦庄的冷剑,冲着几人讨饶道:“张将军,昔日撤离的主意都是这厮所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求你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成,别杀我,我还有用!”
听到他的求饶声,张游也是嘲讽一笑,他终于明白经常挂在岳正嘴边的一句话:“一切世家豪族都是纸老虎!”
现在被戳穿强大外表的蔡休,就这样开始讨饶,而张游则是缓缓向着蔡休走去,一步一步间他的气势也变得越发凌厉,韦庄看到这样一幕索性停止了动作,任由张游自己发挥。
“罪孽一旦沾上就无法洗净,亡者的悲鸣也只能靠血安抚,仇恨无法止歇,只会慢慢积聚!”张游缓缓拖刀,刀刃和青石板的摩擦声再配合他意味深长的言语,蔡休仿佛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他猛地往后跳去就要拉开和张游的距离。
极致的恨意驱动着刀芒,犀利决绝的一招让韦庄、夏侯江看得也是惊诧不已,对于刀法的来历隐隐有了猜测,大好头颅猛然飞起,飞出的血线像是在祭奠往昔!
这边沧梦事了,而浔州这里,韦庄故布疑阵似乎是要诱冯道和蔡休回城,城头这里让士卒穿起了晋国的黑甲,至于蔡家和冯家也是点起烛火,一如平常的夜晚。
“蔡老弟,我感觉有些心悸,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冯道看着比蔡休要老迈一些,面呈苦相之后看着更丑。
牙齿已经有些松动,若是靠近些甚至能嗅到他身上腐朽的味道,圣境之衰比之凡人更甚几分,蔡休跟他隔得老远,也有些嫌弃地说道:“冯兄,莫要多想,咱们也是东方世家的一员,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敢来招惹咱们!”
蔡休的言语轻松,这股子轻松倒也是感染了冯道,他从袖口拿出一张白绢捂住嘴巴,而后重重咳了两声,粗重的呼吸声就像是破旧的风箱开合着。
“嗯?今天城头怎么有些不一样?”冯道也是人老成精,看着城头东倒西歪的黑甲士卒,直接疑惑地问道。
“怎么?哪里不一样,不和以前一样懒散吗?妈的,这些浔州人真是懒散,要不是商路断了,一个个抓起来卖了猪崽!”蔡休也是恶狠狠地嘀咕着,粗枝大叶的模样让冯道也是一阵无语,他这个合作伙伴性子也太大条了些。
指了指远处的城门楼,冯道继续解释:“原本这些丘八夜里都是赌钱赌到夜里,今个倒是格外的安静,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冯兄,你看,那边的旗杆上还有血迹,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蔡休指了指城头的旗帜,也是担忧说道。
“城头找个人问问!”冯道运转遁术直接来到了城头之上,踢了踢酣睡的士卒,直接问道:“醒醒,出了什么事情?”
“妈的啊,原来是老大人,白日里来了一伙强人,似乎从西边来的,百十个人极为厉害,大公子说拿了十几个要连夜审问!”这士卒回答得滴水不漏,仿佛像是排练了无数遍。
中朗郡的口音和浔州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