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那一天。”
这几个字砸在温亦久耳边。
像此刻船边流水泛起波纹,又像梦里那种心被捅穿的疼痛。
没有病因。
温亦久攥着手里的药瓶。
他还曾可笑地想远离就能把所有忘掉,可现在呢,好像要离开的不是自己。
“我在这看着他吧。”
无鞍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
“好”
温亦久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又准备爬上床。
一条腿刚抬上去,就被人拽住。
“想爬你主子的床就直说,怎么还偷偷摸摸的。”温言趁他没反应过来,将人拉在怀里。
温亦久:“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你坐床边盯我半宿,能不醒?”
“温言!”
被喊的人一怔,他看着怀里的人。
“你怎么还哭上了?”
温亦久窝在他怀里,不想理他。
他想说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别闹了,可他又希望温言是真的在开玩笑。
“好了,,阿久不哭啊。”温言拍着他的背,好好哄人。
“真的没办法了吗?不再去——”
“都看了三年大夫了,也没见看出来什么,放心,要死我早死了。”
温言说着,手刮了刮他的鼻尖:“而且,最近你在我身边,我已经很少发病了。”
“真的吗?”温亦久支起脑袋,顶着双红红的大眼睛认真的问。
“嗯。”温言轻声应道,又把人按回怀里。
当然是假的,真正情况是温言自从来了青城病才频频发作。
“所以啊,——”
“所以什么?”
所以你得好好待在我身边,可温言又说不出口了。
丰祁困住了温亦久三年,自己呢,照这势头,他肯定活不长,万一哪天真死了,还要再往温亦久心里添一道坎吗?
“所以我喜欢你。”
温亦久:“?”
虽然温亦久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扯上一句这个,但听了还是会高兴。
“阿久,和你说个事儿。”
“啊好,你说。”温亦久神色严肃了起来。
“咱们打个商量,晚上那什么事儿的时候,你能不能别哭?”
“啊?”
不是?
温亦久想,这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吗?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哭?”
温言也很有理:“说实话,你一哭我就不得不停下,还得把你哄好了再继——”
温亦久耳根已经红透了,他捂住温言的嘴:“你也知道,我哭不哭,还不都是因为你。”
“好吧。“
温言轻笑一声,毫不心虚地承认:“错在我。“
温亦久想这还差不多。
“所以你还是可以尽管哭。”
温亦久:“”
“阿久。”
“嗯?”
“最近发现你身上好香。”
“闻着很熟悉。”温言补充道。
温亦久猛得睁大眼睛,梗着脖子道:“我可没和别人厮混!”
“”温言惊讶,都要笑了:“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温亦久抿唇:“还不是你刚来青城的时候看到我脖子上的,就把我按在床上做了一晚上。”
“”温言:“我错了阿久。”
“而且你做的时候真的很凶,还掐我脖子!”温亦久小声抱怨,并翻着旧账。
“我真的错了久儿,”温言紧紧抱住他:“阿言哥哥以后不会了好不好,原谅哥哥吧。”
“好吧。”温亦久故作不情愿道。
温言看着怀里的人儿,想,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