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久醒来时,周边是一片昏暗。
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温言那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原来是府上的地牢。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不远处的两名狱卒谈话。
“你说这回抓了这么多人, 又往哪送?”
“听上边意思,要都弄去青城做苦力,先干个年的苦活。”
青城?
温亦久想,很偏远。
可他不想去,不想离开。
余下的都没听清,腿上一阵疼痛。
意识再次模糊 。
两人还在闲聊之际,听到入口的脚步声,竟是温家家主。
来不及藏住偷喝的酒,赶紧跪下行礼。
“公子。”
“嗯。”温言淡淡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
他就这般看着牢房内躺着的人,足足站了一个时辰。
而跪着的两人,起来也不是,倒下也不是。
就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温言终于转身出了地牢。
剩下两人叫苦:“公子可真能站,一个时辰,一点儿不带动的。”
“你懂什么,”那人边说,边瞥了眼不远处的温亦久,“那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似乎又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急忙倒上酒,“哥,哥!您说!”
可惜还没喝一口,又传来一声叫喊。
“久娃——”
俩人一听声音,对视一眼,无声叹了口气,转身跪下。
温沉幸直接越过他们,,朝一处牢房跑去。
随后才想起身两人,喝到“开门!”
“温长老,我们也是有难处的上面交待让我们把人看住,一个也不能少。”
“让你开门就开门,哪那么多废话!”
“这”
“我不带走行了吧,就进去看看他的伤,温言要是问起来,就直接说我让开的门。”
“哎嘿嘿,好说好说,长老请。”
温沉幸脸都气的通红,却没再骂人。
地牢里阴暗潮湿,温亦久的伤若不赶快处理,很可能会落下病根。
温沉幸走进蹲下,动作轻的不行,突然很后悔刚刚的大吵大叫。
温亦久不知是昏是睡,眉头紧皱。
他看清久娃的伤,才想,这哪里是落下病根,还是死了算了。
一边咒骂温言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一点都不管,一边又心疼温亦久的伤。
温沉幸简单地替人包扎了,等到大腿处时,手不由得一顿。
温亦久其他的伤都是鞭伤,棍伤,只有这一处,一直冒血,血肉整齐地翻了出来。
猛得想到什么,温沉幸禁不住地抖。
会是那样吗?
温沉幸处理完剩下的伤,拖着步子往昨晚丰祁被杀的那间屋跑去,果然找到了被温言扔在地上的刀片。
他颤颤巍巍捡起来,一时不慎 ,也被生生割出了血。
不清楚是怎样的心情来到温言房内。
无鞍正同温言禀报公事,温沉幸直接赶人:“出去。”
无鞍明显一愣,看了眼温言,后者微微点头,他才退下。
“他呢,你打算怎么办?”
又是这个问题,温言没有来的心烦。
他冷着脸回答:“昨晚说过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温沉幸的眼一瞬染红,“好 ,那他的伤呢,你看都没看一眼?”
许是忍不住,温沉幸猛的将刀片甩出 掷地有声。
“你知道他身上有一处伤肉都被翻烂了出来吗?你知道”
再也忍不住哽咽:“他连杀丰祁的那截刀片,都是藏在肉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