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午也没见霞,山上云吞雾绕的都是水汽,不好说。”
陆明江抄了冷水浇了一把脸就往外走:“我去问问大哥,看看这到底要怎么个弄法。”
麦场那边的草棚子已经腾出来了,春玉米都挂起来了,按理说掰秋玉米,只要天上不滴点就能掰,掰回去倒棚子下面先剥了再说。
张红英就赶紧的洗了把脸,剁了猪草倒进猪圈里面。
“东平,婉婉喂的这只兔子是不是能宰了,就这么一只,一直喂着也就这样。”
陆东平进屋拿了扁担出来道:“下午回来我问问,估计不一定能舍得。”
张红英道:“城里人就是这样,看啥都稀罕,不像我们山里人,能吃进嘴里填饱肚子最重要。”
说完又问:“早上怎么样了?好点没有?昨天我瞧着都没啥精神,眼睛通红,鼻子也揪的通红,喷嚏一个接一个的。实在不行,该吃药还是得吃。”
陆东平挑着木桶往外走,边走边道:“前半夜一直咳嗽,冷一阵热一阵的烧了一阵,后半夜捂出了汗,倒是没怎么咳了。我还想着万一不行今天早点去她们学校给请个假,早上倒是自个儿起来了,看着比昨天精神点了。”
张红英拿着扫把打扫刚刚剁猪草的地方,边扫边道:“城里长大的,这个身体是真的不行,你们小时候哪个不是风里来雨里去,衣裳也没得穿,大冬天的鼻涕掉多长,也没人管,啥事都没有。这还在哪呢,才刚刚立秋,下一场雨就趴下了,哪要再冷一点可怎么弄。他们学校冬天也是那个点,等进了冬天,黑更半夜的就得起来往学校去,干啥不恼火,恼火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陆东平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挑着水桶已经去了院子外面。
水缸挑满,陆东平就开始烧火做饭,也不知道会不会下,要不要开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先把饭煮了吃进肚子里再说。
烙了杂面饼子,从浆水坛子里面捞了浆水菜出来切碎,再把饼切条,放点猪油在锅里,把菜里面的水分炒干,把饼倒进去,出锅一分为二,一份是陆东临的,一份是温婉的。
他们自家就烧了半锅酸汤泡着饼一起吃。
饭才吃一半,外面就吆喝着让上工了。
陆明江把碗里的饭三两下扒嘴里,嘴一抹就去了外面。
张红英也不敢耽搁,这得趁着没下赶紧往回收辛苦一年了,收回来才算数,不然真的就白瞎了。
武装部那边还没通知各回各队进行抢收,陆东平暂时还没法去上工,吃了饭,把灶房收拾了一下就不早了,提着饭盒就出了门。
大概老天爷是真的不想让人吃饭了,上工还没两个小时,又开始滴点了。
陆明海气的骂娘也于事无补,勉强熬了一阵,雨就越下越大,是真的没法再干了。
收了不多点玉米回来,个个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陆明江找了陆明海,又去跟刘朝兴和周明洪说了一声,拿着背篓去麦场那边挑了一背篓的青壳回来。
八连皮八十来斤,给了队上几毛钱意思了一下。
秋玉米没春玉米长的好,年年如此。成熟的时候也是参差不齐,总有没收浆的嫩玉米掺杂在里面。这种指甲一掐就能掐出来浆的玉米即便是晒干也只是一层皮,这会儿鲜的时候倒是很不错,剥了在火里烤着吃,在锅里煮着吃都行。要么就抠下来在磨上磨成糊糊,熬粥或者贴玉米饼子都可以,鲜的很。
抠不利索的,直接连同青叶一起剁碎了喂猪,猪吃的也超级的欢畅,也算是增加营养了。
鲜玉米糊糊,陆家咀这边还有一个叫法叫浆耙耙,上回办酒的时候温婉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不要什么菜,就用盐腌一点青辣椒碎,下这个饭那简直就是绝配。
温婉胃口大开,半碗之后又来半碗。
张红英看的发笑:“这是把昨天的一并给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