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也不去深想她话里面的意思,笑眯眯的回道:“昨天昏昏沉沉的就想睡觉,今天起来就感觉好很多了,喷嚏打的没那么勤了,然后就觉得肚子里面空荡荡的。”
山里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她们说话陆明江也会偶尔插上两句:“喜欢吃这个明天继续煮,弄了不少青穗,也就这个季节能吃这么一口,过了想吃也没得吃。”
不过到了第二天张红英就没时间在屋里煮饭了,雨真正的停了,太阳和乌云在空中做着殊死搏斗,最终取得了胜利爬了出来,凉飕飕的天一下子就热了起来,一点点汲取着地面上的水分,热气中带着湿气,反而让人很不舒服。
陆东临下午一放学就急吼吼的喊着她往回跑,晒了半天,路面真的好走了不少,不过温婉也走不太快就是了,等她回家,陆东临早就跑的没影了,就书口袋丢在堂屋门口的门墩上面。
她有条不紊的先开门进屋把作业什么的都放下,然后抱着猪草给猪丢进猪圈里面。剁猪草的生铁刀很重,也不是拿不动,但是剁起来她觉得很吃力,怎么也做不到陆春娥那样自如。
所以,能省事就省事,反正剁不剁的猪都要一口一口的嚼着咽下去。
两头猪不哼哼唧唧的闹腾了,院子里面就安静下来。
温婉给自己倒了一缸子热水晾着,开始日行一例的批改作业。
到五点过的时候,陆东平没回来,陆春娥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温婉瞅了瞅,又回屋继续忙,等工作都完成了,提着篮子去自留地里面看了看。
九月底,自留地里面有些青黄不接,辣椒红的红绿的绿,剩下的黄瓜也都结的奇形怪状的,很难看见几个直溜的。她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能挑出多少像样的来,掐了些红苕叶子回去。
青棒倒是还有,但是她不会推磨磨浆,只能舀之前磨好的粮食做饭。
老做碴子粥贴杂面饼子她觉得也没什么意思。队上吃的饭就是这么几种,她已经学的差不多都会了,都是别人教的,要下多少粮,要掺几瓢水都是按部就班的照着别人的法子来的。
但是想做点不一样的,她似乎又不大会。
回家之后进屋翻箱倒柜的把天热的时候晒的野菌子和竹笋抓了点出来,用开水很快泡开。等锅里的碴子粥熬的差不多翻身了,她就把剁碎的菌子地耳黄瓜,红苕叶子一股脑的倒进了锅里面。
跟煮菜粥差不多,但是里面掺的东西多了些,黄瓜的清香味夹着菌子和地耳的味道,加点盐,她尝了一口,嗯,也怪好吃的。
陆东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嫂子,嫂子,快来快来,有好东西。”
温婉还没出屋,就听见张红英的斥责声:“做什么咋咋呼呼的,一点事情就搁不住了,恨不得叫整个生产队的人都知道。”
温婉出门喊了张红英一声:“娘,回来啦!”招呼完之后看着和张红英一起的陆春娥不解的问了一声:“咦?春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直接去地里的吗?你哥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陆春娥道:“中午放学就回来了,我哥比我回来的还早,说是要趁着有太阳抢收,我们学校也只上了一早上的课就放了。”
说着,把身上的筐子和手里的篮子放下来,篮子和筐子里面都装了猪草,温婉好奇的瞅了一眼问陆东临:“一进院子就听见你在喊有好东西,好东西呢?”
陆东临嘿嘿笑,扒开自己背着的那竹筐上面的草道:“瞅瞅,是不是好东西?板栗,都炸口了。我们学校要是不放忙假,我明天继续去整,这玩意儿吃起来又甜又面,好吃的很。”
温婉没见过板栗,那青色的满是刺的疙瘩看起来让人无从下手,她实在不明白这种东西怎么跟陆东临嘴里的又甜又面挂上钩的。
陆春娥把身上的筐子放下来道:“嫂子没见过板栗吧?这东西要堆在那里放几天,等全部炸口了,里面的栗子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切个口子在锅里炒一炒,吃起来才香甜。”说着,把自己的筐子也掏了掏:“嫂子你看看这个,你肯定也没见过,这个叫八月瓜,特别特别的好吃,我哥专门在林子里面找的,说是拿回来给你尝尝的,还有这个毛猴桃,不过这东西得捂几天才能吃。”
温婉稀罕的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她真的是孤陋寡闻了,这些她不止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陆春娥说的八月瓜有两种颜色,一种紫色的,一种是青色的,大概就是熟和没熟的区别。温婉用手戳了戳问她:“青的是没熟吗?没熟摘回来岂不是不能吃?”
“没事,紫色的是熟的,你现在就能吃,青色没熟的,和毛猴子一样,放几天就能吃了。”说着,站起身道:“我给你提屋里去吧!”
“提屋里去做什么?放堂屋,大家都可以吃啊!”
张红英坐在门墩上歇了口气道:“我跟你爹可不稀罕吃那玩意儿,春娥和东临打小就喜欢满山跑,哪里有树哪里有果他们清楚的很。这是东平给你摘的,叫你尝个稀奇,你自己收着好了。”
那,温婉就不客气了:“我自己来吧,春娥你歇歇,歇口气等爹和东平回来就能吃饭了。”
陆东临舀水搓了把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