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工作很敬业,陆东平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来帮忙,只能去外面洗了手绢,拿去灶房那边烤。
锅里已经煮开了,姜的辛辣味儿从盖板下面渗出来散的到处都是。
陆东平给温婉烤手绢顺便烧火,陆春娥站在灶台前面下粮,两只手都没得闲。
粮还没完全下下去,张红英就回来了。
这会儿扯猪草还真不太好扯,玉米地里的好些草都和秸秆一样开花结子枯黄了。就草下面能刨出来一些,悄无声息在下面破土发芽的,诸如附地菜,繁缕,泥胡菜这些。
猪草能扯到,但是这个天气人也不好受就是了。
哪怕那玉米地里面的秸秆都砍了,但是进去一趟出来身上还是湿透了。
不止身上,头发上面都是水。
背篓靠着墙放下来,她伸手抹了一把冰凉的脸,手背上都沾了草叶子。
温婉从屋里出去看了一眼:“娘,你赶紧去把湿衣裳换下来去灶房烤烤,可别感冒了,太难受了。”
张红英应了声:“这就去换了。”
等饭熟,陆东临也回来了,照旧一身水淋淋的。
陆东平将晾了一阵的姜汤分成了两下,一份给温婉,一份给了张红英:“婉婉感冒了,给她熬的姜汤,你也喝一点,这个天下雨下的冷的有点不正常了,喝点姜汤驱寒。”
“婉婉感冒了?”
陆东平应了声,端着另外一只碗去了新房里面。
陆东临接话道:“早上去就不合适,鼻涕吧嗒吧嗒的掉,我哥送来的饭她也没吃两口,全部都进了我肚子。去卫生室里面开了大白片,我没让吃,我琢磨着回来喝点姜汤发发汗再说,说不定就好了。”
陆明江坐在门墩上抬了抬眼皮哟呵了一声:“你懂的倒是不少。”
"那是!"小胸脯一挺,好像立刻就变成一米八,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一样。
陆春娥舀了饭递到陆明江和张红英手里,张红英道:“我也听人说了,说是头疼脑热的最好少吃药,能抗过去最好,这东西吃一回,下回要再得病,不吃就好不了,会上瘾。”
温婉没出屋,陆东平没让出去。
也没舀饭,糖水煮了两个糖心蛋。
“姜汤不要晾,再晾就发不了汗了,我尝了,不烫嘴,快喝,分了一半给娘,没多少,喝了吃糖水鸡蛋漱口。”
姜汤的味道,温婉领教过一回,记忆犹新。
反正是不好喝,反正是必须要喝,温婉接过来抿了一口,确实不怎么烫了,捏着鼻子跟灌药似的一口气灌了下去。
那股辛辣的味道瞬间从舌根延伸到嗓子里,然后传遍五脏六腑。
整个人都被这股子辛辣味儿给点着了。
陆东平忙把糖水鸡蛋给了她。
她中午就没吃多少饭,这会儿依旧不想吃,嘴里木木的,肚子里面也早就饿过了,就觉得乏的不行。
要不是等姜汤,她感觉都捱不到这会儿她就睡了。
糖水倒是喝完了,鸡蛋吃了一个就没再吃了。
咳了几声道:“不吃了,不想吃了,我想睡了。”
陆东平也不勉强,将碗放边上,推着她去床上坐了,给她脱了鞋子。温婉顺势脱了外面的衣裳裤子,钻进了被窝里面。
陆东临去开衣柜,把她从家里带来的那床被子也拿出来给她压在上面。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温婉几乎沾床就睡,连陆东平什么时候吃完饭,什么时候上的床都不知道。
屋里黑乎乎的,陆东平跟个火炉子似的把人搂在怀里烤,背后给压的严严实实的。
温婉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觉得热,好像在过夏天一样,胳膊腿儿不老实的找着机会往外面伸,贪图被子外面的那点凉意。
同床共枕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睡觉这么的不老实,为了给她发汗,陆东平一晚上都没能睡踏实。
从半夜身上就汗津津的,一直到早上外面天见亮,睡觉前喝了姜汤又喝了糖水,晚上愣是没起夜,温婉琢磨着可能都变成汗了。
陆东平一夜都没睡好,早上起来眼睛下面都是青的。
不等温婉穿戴整齐他先爬起来去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又进来:“没下但是暗沉沉的,有点冷,今天别穿凉鞋了,晾了一晚上,路应该干一点了,走慢点就是了。”
温婉穿上秋衣,秋衣外面又套了格子衫,临出门的时候把昨天陆东平翻出来的那件呢子穿上,倒是正合适。
“你又不着急去公社,再去睡一会儿吧!”
陆东平应了一声:“作业不要着急,回头下不下的我都给你送饭过去,中午的时间可以批改作业。”
温婉晃晃手跟他再见:“知道啦!”
陆东平也没真的回去再睡,早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在家里,他要干的活还挺多。
这会儿早上虽然没七八月份亮的那么早,但是六点钟天也见亮了,昼短夜长的时候还没到。
他回屋穿戴整齐,将床上整理好出屋,张红英他们也起来了。
“不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晴的起来。”
陆东平道:“昨天后半天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