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嫌弃的?”纪徽音失笑,“举手之劳罢了。”
老妪道:“瞧着姑娘大家闺秀出身,竟如此地平易近人。只是不知,姑娘这样矜贵的人物,竟也有求不到的东西,要来这淮河放灯祈福吗?”
纪徽音愣了愣,随即自嘲似地垂下眸子。
“佛家说,世人所求之物皆为虚妄,但我恰巧就是求那一点虚妄。”纪徽音轻轻说着,眸光映衬着烛火和水光,波光粼粼间美丽得让人心悸。
她望向那老妪,含笑道:“老人家又是求什么呢?”
话音落下,只见那老妪的眼神微变。
她莫名地牵动着唇角笑了笑,似是在回忆什么:“我这一生无父无母——所以,是为我一个友人求福的。他前半生过得很苦,乃是遗腹子,不满七岁上,母亲又被奸人而害,死得惨烈。”
“我希望他能想开些,如此便可过的顺畅。”
纪徽音神色微顿,“老人家是想让友人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