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首。功高盖主都不足以形容沈家当时在朝廷的地位了,甚至有人支持你父亲推翻南江统治另立新国,一国之主又怎么能忍受呢,恰逢你父亲与端淑长公主相爱,南江王便赐婚二人,这才压下了朝中的声音。”
沈朝歌的眸上覆上了一层寒霜,“所以父亲才会请辞宫中职务,自愿到这边境之城来守城。”
方子安添了把柴,回道,“是。”
随即他又笑了笑,笑得有些无奈,“当初的朝歌城早就是一座孤城了,若是北襄执意攻打,恐怕南江朝廷也不会派一兵一卒前来支援的,直至收到你父亲的死讯,他们才会出兵收复失地。谁知你父亲和老韩竟然经住了那一战,更是能在如此打压下还日益繁华的朝歌城,不止你们王上忌惮,若是让他回朝,恐怕其他北襄和宣陵都要背脊发凉了。”说到那一战,陷入回忆的方子安竟不经意间露出了一点笑容。
沈朝歌有些错愕,那个总是逗他们发笑,似乎总没个正形的爹爹,在他人的眼中竟是这样棘手的存在,她此前竟然完全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也不了解沈家,随后她的声音颤抖着质问道, “可是今夜,你没有出手,为什么?你可是方子安啊…你可是北襄让人畏惧的大魔头啊…你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你不救他…”
“朝歌,你的谋论承自你的父亲,你还想不明白吗?”方子安的反问像一盆冷水,给沈朝歌从头浇到底。
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这本就是个必死的局啊,父亲的谋划并不在今夜,而是为今夜已经准备了十几年,他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没让沈府上下提前逃离朝歌城,是他作为都尉护能为这一城的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若是沈府空了,恐怕御林军要做的便是屠城来搜寻他们的下落了……而韩叔和方叔才是他作为父亲为我们准备的退路……也是唯一一条活路……
看着沈朝歌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颊上滑落,方子安思绪万千,他不得不佩服这位兄长,那一年输给他,他始终是认的,而这个孩子……方子安的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孙潇潇的身上…
朝歌蜷缩着身子,顺着方子安的眼神看过去,潇潇的脸色已经有了明显的缓和。
沈朝歌的瞳孔瞬间收缩了起来,拦在了方子安看向潇潇的目光前,她用力地将脸上的泪擦干,“不可能,你别想!”
方子安看了看她,收回了目光,幽幽地看着火苗,“若是要做,我就不会回头去救她了。”
听到这里,朝歌才稍稍松了口气,若是他不回头救他,被御林军找到,恐怕潇潇就要替她而死了,难怪今日家宴这等重要的事情嬷嬷都没有盯着她换衣服,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胆寒,这会不会是巧合…
朝歌甩了甩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到了脑后,若是顺利,凌寒和青禾应该都被韩叔带走了,可是她昏过去之前凌寒冲进了包围圈,韩叔还能安全将他们带走吗?不行,她要去找韩叔,只是,韩叔如果带着他们两个,还会留在城内吗?
容不得多想,她必须要见到他们才能心安。
她看了看熟睡的孙潇潇和闭眼微憩的方子安,她轻轻地朝洞口走去,外面已经微微亮了放眼过去一片雪白,费劲地走到山顶,沈朝歌发现朝歌城竟然那么那么远,像个拳头一般大小,刚准备迈步下山,方子安不知道何时已到了身后,直接将她绑回了山洞。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们!你放开我!”沈朝歌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时不时还腾空踹几脚,可惜只踹到了空气。
“放开你?放任你去送死?那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方子安把沈朝歌绑起来丢在角落,又往火堆里丢了几根柴,“沈家灭门之事肯定在城内传开了,朝歌城里的百姓大都认得你,你就这样回去,就算有良善百姓愿意为你遮掩行踪,若是碰到重金悬赏,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被交出去?”方子安毫不客气地拿着木柴指了指沈朝歌。
“那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我只有他们了,我难道连他们都守不住吗?”沈朝歌说话都带着哭腔,像是被浇灭了所有生的希望。
“人只有强大了才有资格守护。”方子安顿了顿,眼底的火苗闪了闪,如今他也没得选。
他知道沈朝歌从小的性格便是跳脱不受拘束的,沈家嫂嫂为了逼着她学功夫,也是费了不少劲,沈朝歌的天赋甚至比沈凌寒更好,仅仅十三岁的她还总是靠点小动作赢过大了她三岁的沈凌寒,若是男子,往后前程不可限量。
方子安定定地看着她,他在等她开口。
沈朝歌安静了两秒,扭动着还被绑着的身子到方子安的面前,头一下下地磕着地,没几下便渗出血来,“方叔,我知道您武功盖世,求您教我习武,我一定好好学,求求您了,我一定好好学。”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沈朝歌继续磕着头,此时她的半边脸都已经被额间的血染红。
方子安手一挥,沈朝歌身上的绳子便断成几截。
“好,我可以教你,但是我丑话必须说在前头,不可寻仇。”
方子安的话音刚落,沈朝歌便瞪大了眼睛,她若是不寻仇,她学武又有什么意义?
“若是我教你武功只是为了让你去寻仇,我不如自己亲上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