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刻回来。”
砂咒双手接着光球,看着癸乖离去的背影带动飘扬的衣摆,窗外月色正明亮。
癸乖飞到青霜院,躲避开众多弟子,一路来到弦页的住所。
她从前听弦页讲过,他住在青霜院最东侧的院子,那里种着满园的梅树,一到冬天,满园的雪景透着梅花的阵阵冷香,那是他母亲最爱的季节。
而癸乖却恰恰相反,她怕冷,冬天是她最难熬的季节,每每刚入秋,她便开始愈发不愿动弹,更不用说下雪的时候。
癸乖神思飞扬,耳边传来缕缕乐声,
那是琴声?
转眼便来到弦页的院落,癸乖落在一处屋顶,定定的站着看着院中情景。
院中,白衣青纹的锦服似翩翩青烟在衣衫上升起,癸乖脑中无法忘怀的那张俊美温柔,仙恣凌清的男子,正抚着琴,满眼柔情的望向面前忘情起舞的女子。
癸乖心头一痛,再仔细向那女子看去,
这一眼,癸乖便是一愣
那女子分明是前世雪年的面容!
癸乖拿着玮帽的手指捏紧,面色凝重,
气急了反倒弯起嘴角笑起来,盯着眼前的场景,摇摇头。
可笑,当真可笑。弦页这就是你说的不再管什么前世?好,当真是好!
癸乖呼吸不畅,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心口,红着眼看着院中。
随后从掌中幻出一个香囊,趁弦页不注意,施术扔在一旁的案几之上。
便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开。
苍渺一舞毕,停下身姿,走到案几旁斟酒,瞥见案几上的香囊十份好奇
“噫?这香囊何时落在此处的,我怎么适才没有瞧见?”
话落,弦页抬起沾上醉意的眼眸,看过去,
一眼便愣住,睁大双眼,猛的起身掀翻了琴桌都不知,跌跌撞撞的冲过去,跪坐在地上一把抓住香囊,死死的看着。
随后,快速抬头看向四周搜寻,眼中满是惊慌无措
“天爻……天爻!!”
苍渺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弦页,以往他都是一幅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疏离,此刻宛若堕入魔道的谪仙,赤红着双目,泪流满面惊恐的看向四周。
苍渺刚踏出一步,准备唤他
弦页便一个飞身冲出院落。
这一夜,整个青霜院都见到他们的少主,喝醉了酒发了疯般满山的找人。
苍渺独自在院中待到了后半夜,才见到弦页失魂落魄的回到院中,一声不吭的坐到掀翻的琴桌旁,低着头,双目无神。
苍渺走过去,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弦页喃喃开口:“她来过了,她不要我了,十二年,她便只是来还我一个香囊的?”
苍渺知晓弦页口中的她是谁,她也知道自己与那位美人的渊源。
不知自己该如何说些什么,便索性不开口,静静的陪着弦页。
癸乖回到客栈,砂咒坐在桌边立刻起身。
癸乖一路都没有带玮帽,进了房间便一把将玮帽扔在茶案上,坐在一侧低着头面无表情。
可砂咒仍是看清了她的双眼泛红,脸上也有几道泪痕。
癸乖开口:“帮我要些酒来。”
砂咒应了声,便开门出去,很快便拿了一壶酒进来。
癸乖接过酒,倒入酒杯,一杯接一杯的饮下。
砂咒便坐在一旁,抱着吃的看着她。
不多时,癸乖便晕晕乎乎的撑着额头,缓慢的喝着,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迷离着泛着水氲,更是看一眼就要了人命。
砂咒盯着醉呼呼的癸乖,那双眼睛里的悲痛让他瞧着很是不快,如若他有能力,一定要让那令癸乖伤心的人痛不欲生。
癸乖醉后,砂咒吃力的扶着她,踉踉跄跄的走向床榻。
砂咒想着,倘若自己不是如今这般,料想十六岁的少年郎此时定是能抱动她的。
我一定要多吃些,快些恢复长大。
第二日,癸乖悠悠转醒,头沉重的厉害,一挪动手,便碰到一个温热的身躯。
癸乖扭头看去,身旁的砂咒被她的动静也弄醒了。
见她醒了,便起身下榻,走到桌边到了水递过来。
癸乖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水,接过来饮下,又递回去。
砂咒将水杯放回去,走向门口:“我去快些清淡的吃食。”
砂咒出门后,癸乖又重新躺下,睁着眼盯着床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