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癸乖放下碗筷,砂咒早已吃好坐在对面盯着她。
癸乖:“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即刻便动身。”
砂咒点头,便起身开始收拾寥寥几件东西。
路上,宿醉一夜,癸乖也飞累了,二人便走在路上。
砂咒带着玮帽,腋下夹着癸乖的玮帽,怀里抱着糕点,一边吃一边开口问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癸乖轻飘飘的回:“你唤我癸乖便可,至于身份已经不重要了,如若你愿意跟随我,以后名叫“了寻山”的地方便是我们的家。”
砂咒:“愿意,我当然愿意同你一起!……这世间我也只认识你一个人。”
癸乖听后,看了他一眼,抬手摸上他的头顶。
砂咒赶忙躲开脑袋:“不能摸头,会长不高的。”
癸乖面上终于放松,露出淡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小毛孩子似是比刚救出来时高了不少,已经长到了她的肩处,肤色也不再黑黝,白嫩起来,依稀能看出姣好精致的五官,一双黑亮幽深的眼睛更是越发好看。
癸乖突发奇想便问:“你爹爹娘亲好看吗?”
砂咒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癸乖,满是不解,
随后漫不经心的回:“好看啊。”
癸乖听后思考着,认真的点点头。
傍晚,二人依旧是找了一处城中客栈住下。
吃完饭后,癸乖依旧带着砂咒去街上买些零嘴糕点,留着他路上吃。
再次启程后,飞过一处小村庄,
高高的,癸乖便看到几个村民在踢打摔打着一只黄狗,一名穿的破破烂烂的老汉拄着拐杖追过来,扬起拐杖就打在几人背上。
顿时,那些人便将老汉一推,连带着老汉一起打。
砂咒皱着眉:“他们快要被打死了!”
癸乖移开眼,本不想多管事宜,但纠结之下,还是回过头,向人堆飞去。
单手捏决一道紫色咒文将几人捆住吊在空中。
几个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约莫十人。惊恐万分的哭喊着。
癸乖砂咒落地,走到老汉和黄狗身旁。
癸乖施出咒术治疗,但已经来不及,便收回手。
对着砂咒道:“来不及了。”
老汉浑身是土和点点血迹,面上满是血肉模糊,颤巍巍的伸手将黄狗抱进怀里。
黄狗也奄奄一息,眼中流着血泪看着老汉呜咽。
老汉流着泪,气若游丝的道:“仙家,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说着从胸襟处颤抖着手掏出一把匕首:“大黄守了我们家十多年,临老了他们还想要吃了他,我不准,他们便将我一起赶了出来,……我教子无方无颜面对宗亲早就想一死了之,靠着大黄嗟来之食又苟活了几日,可他们终究是不放过大黄,倒不如就让我们一起干脆的走,在这样糊涂的世道死了倒是种解!。”
老汉痛苦的皱着脸,抱紧黄狗,再次气弱哭嚎着:“仙家,求你,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癸乖不忍的皱着眉头,施术接过匕首,在空中停留,迟迟不动。
老汉又吐出一口血,抽搐了几下,疼的面目扭曲。
一旁砂咒同样皱着眉,焦急的看着老汉黄狗,又看向悬空的匕首。
正在癸乖纠结犹豫之际,砂咒一把取过空中的匕首,冲过去附身,直直插进老汉和黄狗抵在一起的头颅中。
癸乖一愣,挥袖一把扯开砂咒,见老汉和黄狗的身体抽搐了俩下便咽了气。
一旁砂咒猝不及防被癸乖术法推开,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癸乖蹲下身,微微颤抖着手,停顿一下,将带血的匕首拔出。
盯着老汉黄狗,施术引出他们的魂体,收进金锁中。
随后,癸乖起身,拿着滴血的匕首走向砂咒。
砂咒见此景,惊恐的向后退去,
癸乖便停下脚步。
带着玮帽,砂咒看不清癸乖的面容,只听到癸乖声音冰冷的问道:“为何?”
砂咒喘着气,平复情绪,回:“他们如此痛苦,只求一个痛快,我帮他们,有何不对?!”
癸乖:“你杀人了。”
砂咒坚定不移倔强的回道:“我也被人杀过,我最清楚想死死不了的绝望,我是帮他们,我没有错!”
此话一出,癸乖便不再说话。
二人透过玮帽的面纱对视着。
一旁空着吊着的村民开始哀嚎:“仙家!仙家!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要活命才如此的啊,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癸乖听得甚觉吵闹,于是抬手将他们的嘴封住。
面向砂咒,将手中的匕首插进他身旁土里,继续道:“你说你没错,那这把匕首你就日日带在身侧,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所为。”
砂咒看向插在土中带血的匕首,一咬牙侧身讲其拔起,站起身按进腰侧腰带中,视线直直与癸乖对视,谁也不服输。
癸乖施术将他一把抓过来,拎着腰带带人飞身离开。
留下空中一句话:“厚葬他们,否则让你们一起陪葬!”
村民们一股脑都砸在了地上,翻身哀嚎着。